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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承思卻平靜依舊,眼中波瀾不興:“朝廷前番定罪,除雲氏之外,燕州世族皆有收斂之意,約束子弟,奉行詔命,唯雲氏一族,驕衿日益,言行之中對朝廷毫無敬畏。”
謝清點頭,有些明白齊朗為何對夏承思極為放心了。
“卿之奏表出自何人之意?”
這個問題讓夏承思有了怒意:“臣之奏自是臣之意!”
謝清卻笑了,放下素箋,道:“夏大人,問話已畢。”同時,他身旁的王素也擱下筆,對夏承思道:“夏大人,這是方才問答的記錄,請你確認押印吧!”
夏承思上前,認真地看了記錄,提筆簽名,又用自己的官印押上印。謝清與王素當著他的面封呈記錄,用印之後,命人送進宮。
官房之內的氣氛隨之一緩,王素是夏承思的老師,卻不便在這個時候太親密,只是略說了幾句寬勉之辭,謝清倒是著意與他談了一會兒。
夏承思是辰正時分到成越的,將近巳末才回到家中,稍歇了一會兒,便閤家一起用了午膳,擱下碗筷,便聽母親吩咐他去齊家看看妹妹。
夏承思猶豫了,看早上的陣勢,這個時候去議政首臣的府邸並不妥,只是這一猶豫,老夫人便不高興了:“茵兒快生了,你不在,我這身子不能出門,家人本就去得少,你回來再不去,更是讓人看輕了茵兒!總不成讓永寧王妃再當一次孃家人吧?”
齊老夫人是長輩,永寧王妃卻不過禮數,這會兒哪裡可能再來一次,未免低了永寧王府的門楣!
夏承思只得同意。
齊朗不在家,卻無人慢待這位舅老爺,但是,夏承思並不開心——夏茵的狀況顯然不是很好!不是身體,而是精神。
“發生什麼事了嗎?”夏承思在齊府的下人退下後才問妹妹。
夏茵更加沉靜,整個人都失去了應有的活力,但是,夏承思看得出,她很平靜。
“沒事!”夏茵倚在軟榻上,對兄長微笑,“只是新年剛過,疲倦沒緩過來!”
夏承思點頭,算是認可了她的說法,卻又道:“母親他們都在京中,你不必總在齊府待著,連門都不出!”
夏茵顯出一絲愧色:“是我不孝!”
夏承思想說什麼,但是,一再欲言又止之後,終是沒有道出口,夏茵反而笑了:“我知道哥哥想說什麼!沒事的!”
“是嗎?”夏承思反而更擔心了。
夏茵閉上眼:“要不然還能如何?大哥,我做了能做的事情,雖然……但是,這是我自己選的路,就像他說的,選了便沒有後悔的餘地!你勸過我,是我不聽!”
話中有很濃的出世意味,夏承思忍不住皺眉。
“其實……他真的很好了!我做錯了事,他護我;我惹出亂子,他收拾……夫君應做的,他都做了,他認我是家人,從不曾錯待我……是我自己想要他從不願給的……”夏茵淡笑,“看透這些,還能有什麼不好呢?”
“我怨過、恨過……”夏茵苦笑,“可是,有什麼用呢?自己很累,於人無傷!”
夏承思再無語,事實上,也來不及說什麼了,齊府的下人匆匆稟報,有宮中的人要見夏承思——太后宣召!
夏茵送兄長離開,一直在微笑。
其實夏茵並沒有說最重要的一點——她與齊朗衝突,只會讓夏承思處境艱難,而頂著齊夫人的名,至少,她的兄長仕途平順,至少,她的家人平安和樂!
舉案齊眉尚有難平之意!她得不到想要的,至少該讓家人安好吧!
夏承思對太后並不陌生,畢竟,紫蘇臨朝攝政時,他曾任議政輔臣,而且,畢竟出身夏氏,紫蘇對他尚算親厚,便是此時晉見,也安排在靠近內殿的地方。
“坐吧!”紫蘇進殿,不等夏承思行禮便道。
夏承思一愣,只得道:“謝太后娘娘。”隨後端正坐下。
“你是從齊府過來的,見到齊相了嗎?”紫蘇隨口問了一句。
“回娘娘,齊相併不在府中,而且,臣此行是奉慈命探望家妹的!”夏承思恭敬地回答。
“哀家知道,齊夫人的產期將近了!”紫蘇微笑,很有興致地與他敘說家常,夏承思卻有些不適應,雖然知道,這樣說話才符合太后現在的情況,但是,第一次親身體會,他還是有些失神。
說了好一會兒,紫蘇才提到正題:“哀家聽說你那份奏表的內容了,雲氏真的有那麼糟糕嗎?”
夏承思猶豫了一下,微微皺眉,紫蘇見狀,笑道:“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