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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置完一階段的事情,稍有喘息之間時,才終於注意到,謝清已經出手了。
謝清根本沒有作任何掩飾,在陽玄顥詢問接手工部一事之後,他直接從戶部調了大批人手清查工部帳目,如此明顯的作法,三司哪裡肯放過,於是,三司言官介入了工部的清查行動。
謝清的目的很明確——尹朔此前一直執掌工部,工部的任何事情都會牽扯到他!
齊朗對些的反應是困惑地皺眉,卻沒有對送來這個訊息的官員多說什麼:“我知道了。”
那人本不是齊朗的親信,也沒什麼情緒,見狀便請退了。
“去謝府!”
“大人!”齊朗的剛吩咐了下人,就聽夏茵從後堂轉出,他擺手示意下人先退下。
夏茵走到齊朗面前,一身銀紅色的羽綃裙裳映襯著如雪的肌膚,烏黑的髮髻上壓著步搖,秀美端莊。
“有什麼事嗎?”齊朗放緩的語氣詢問妻子,面上卻是一派淡漠。
夏茵心中一涼,身子不由一顫,步搖的流蘇輕碰,發出細微的聲響,齊朗為此輕皺眉頭,但是,跟著,他就聽到妻子力持平靜的聲音:“大人當真要為莞兒定親?”
齊朗揚眉:“你有意見?”
“妾……不敢高攀永寧王府!”夏茵堅持著說完這句話。
“不敢?高攀?”齊朗失笑,“就算是永寧王世子,齊家的女兒怎麼也不算是高攀吧!夫人,你總要找個合適的理由才好!”齊氏同樣是開國元勳,雖然因為是文臣,未封王爵,但是,論及親信,齊氏不比夏氏差,更何況永寧烈王的王妃本就出身齊氏,後來,夏氏與齊氏的聯姻就更多了,夏茵這個理由實在說不過去。
“好了!”見夏茵又想開口,齊朗擺手阻止,“我有事要去見隨陽,夫人有任何事都稍後再談吧!”說完便離開了。
夏茵的確想與他細談女兒的婚事,但是,齊朗一直很忙,直到今天,才稍有閒暇,只是夏茵沒料到又會有這樣的狀況發生,齊朗自然沒有心情與她糾纏這件事。——她也只能等齊朗回來再談這件事了。
“景瀚終於有閒了?”見到齊朗,謝清第一句話便是如此問候的,齊朗還沒進花廳,不由一愣,隨即無奈地一笑:“你知道我要來了?”
謝清隨手請齊朗坐下,笑道:“你正忙,我也不擾你!不過,你一得閒,哪裡能不理會我這樁事?”
“那麼,就請你為我釋疑吧!”齊朗沒好氣地回答,正好謝府的下人奉上茶水,他接過茶盞,茶水剛入口,他就因謝清的話被嗆到了。
——“其實,我在工部,什麼,也沒查到!”謝清說得很認真,卻又有幾分輕描淡寫。
“呵——”看到齊朗難得的失態,謝清放聲大笑,十分愉悅。
齊朗緩過氣來,倒不惱了,擱下茶盞,一言不發地看著謝清,不一會兒,謝清便認輸了,一攤手,笑道:“我在工部真的是什麼都沒有查到,但是,湖州卻出了點事……”
“等等!湖州?”齊朗向他確認,畢竟,齊氏祖宅就在湖州。
“我們的慧妃娘娘的父親可是湖州學政!”謝清點頭,同時點明關鍵。
齊朗卻沒那麼輕鬆:“湖州的科考出問題了?”
謝清點頭,卻也沒有當一回事地隨口解釋道:“你最近太忙,湖州那邊又在盡力把事情壓下去,所以,京中對此事還不清楚!”
“三司也沒有上書?”齊朗的聲音更沉了。
“湖州太守是杜家人,請了永寧王妃,江槿自然要拖一陣子。”按察司掌各地官聲,糾劾官吏不法,江槿是大司察,將按察御使的奏表拖上些時日卻也並非難事。
“簡直是胡鬧!”齊朗終於還是發火了,“隨陽,這不像你做的事!”畢竟事已至此,齊朗也就沒有對謝清說出重話。
即便如此,謝清仍然被他嚇了一跳,見他是動了真火,連忙分辯:“沒多大的事情!只是幾個考生與評卷官作弊得太誇張了,落第的書生藉機鬧將起來,言辭激烈,聲勢卻有限得很!”
科考是天下寒族士子的晉身之階,元寧要取信天下,得才於天下,對科考的公平、公正一直十分重視,但是,再如何完備的制度,總是人來執行的。彼此間一些心照不宣的默契也沒有人會說。
郡試還無所謂,到州試一級,哪一個地方大員、朝廷重臣沒有幾個需要安排的人?就是齊朗自己也不是沒傳過口信!只是,事情總要做得巧,做得不著痕跡,真落下端倪,各州的按察御使也不會輕易放過為自己增加政績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