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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問道:“尹相與謝相在議政廳嗎?”
“回齊相,尹相吩咐屬下將移交公務後就回府了,謝相尚在,看情形,會在議政廳處理政務。”
齊朗揚眉,提筆寫了一張便箋交給他:“幫我轉交給謝相。”
便箋並未折起,執事接過無可避免地看到內容:“月朗星疏,竹園同遊。”並無署名
齊朗的字是宮閣體,雋逸端正,並不特別,卻很有特色,極為好認,謝清看過便箋,也沒問話,淡淡一笑,便擱在一邊。
竹有君子之名,但是,元寧世族鮮少在家中引種,用紫蘇的話說:“稍有風起,便有希希索索的聲音,夜深人靜的時候,更加清楚,可怕得很,誰在家中種啊!”
這是一家之言,不過,成越的世族府邸中有竹園的僅有謝府,那也是在極偏僻的角落。
齊朗有興致遊竹園,可見心情不錯,也就是說問題解決了,謝清自然也輕鬆許多。
“你倒有閒情,近來兵部是最忙的吧?”謝清調侃。
“還好,反正將在外,一切都是康焓的事了。”齊朗笑道,卻也是實話,南疆大軍一動,兵部基本就沒事了,不像謝清還得隨時督管糧草與國庫的情況。
“……”謝清一時氣結,只能瞪著他。
“你與方允韶熟悉嗎?”齊朗沒理會他,徑自問道,讓謝清一愣,但是,他隨即便明白過來,搖了搖頭。
“你請方允韶出面勸勸陛下,太后也會做些讓步的。”齊朗平靜地對他說明,“讓陛下承你的情應該對宜婕妤有好處吧?”
謝清皺了皺眉,似乎在計算著什麼,好一會兒,才點頭。
“讓步?太后要歸政嗎?”謝清迅速領悟他的意,眉頭鎖得更緊了。
齊朗搖頭,失笑道:“怎麼可能?只是讓步而已。”
“哦?”謝清有些不信,也有些疑惑。
“大概,或許會行元服禮吧!”齊朗答得漫不經心,顯然的這並不在他關心的範圍。
元服禮是可有可無的,只是表示這個人不再是孩童,有資格使用成人的服飾了,在聖清之前的戰國時期,元服禮最為盛行,聖清立國後,女子十五及笄,男子二十加冠,十歲之後的元服禮成為雞肋似的存在,但是,皇室中仍為皇子、皇女行元服之禮,大富大貴之家也會行此禮,大正一朝,至略人淪為亡國之屬,世家間以古禮為名,堅持著自己的傳統,元寧陽氏本就是至略名門,陽淵昊的臣屬也多出自名門世家,元服禮自然保留,但是,世祖以礪兵秣馬為由,簡化禮儀,元服禮自然被捨棄,此後,元服禮便成為皇子受寵與否的標誌,可以說,未行元服之禮便與皇位無緣,世族更加不重視元服禮。
謝清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可是卻被齊朗的下一句話嚇了一跳:
“元服禮的進言讓尹相的人上吧!”
真到許多年後,謝清都無法說清,那一刻,他的心裡到底是怎樣一番排山倒海似的情緒變化,也不知道他當時映入齊朗眼中的神情到底如何,畢竟,他們再也沒有談及過那一夜的事。
彷彿有一張天下間最韌的紙,掩蓋了謝清與齊朗之間的所有爭執,在所有人眼中,他們是摯友,是同盟,攜手站在權力的頂峰,至於他們眼中的彼此,無人知曉。
有時,獨自一人時,謝清會回想起那夜的情況,也會認真的思索,齊朗的話中到底有幾層意思——最淺顯的的是“讓太后對尹相徹底放棄!”;再一進步應該是“你去想辦法達成這個目標。”或許,更準確的是“你有辦法達成這個目標。”;再往深處想,便是“我知道你已經有暗棋在尹相一系了。”;再深一點呢?——無論如何,謝清知道,即使齊朗將那些話一起說出口,也不及那一句話讓他背後冷汗淋漓。
這才是他真正放棄首相之權的原因。
第五章 以史為鑑(中)
崇明六年的正月在西南戰事中度過,在西南捷報傳來後,朝臣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久未露面的皇帝身上,但是,此時的宮廷已經被紫蘇完全掌握,半點訊息都沒有走漏,而已經知曉原委的人也不會魯莽到露出半絲的口風。
真相可以掩下,人們的議論卻無法制止,二月初十的萬壽節成了無法迴避的焦點。
正月二十七,少府司服陽琮上書,請太后為陛下行元服之禮。
“尹相選的人不錯,宗室皇親的身份,少府的職位,進言倒也是理所當然!”
“隨陽太輕視尹相了,畢竟有三十多年的仕途經歷,又是謝老最得力的助手,這點事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