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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上,明顯是不想談白天失態的緣由,這種態度已經讓她猜出三分,她也同樣不想再提那些事,既然如此,她自然也就配合著齊朗,往他期望的話題上轉了。
“立謝紋就謝紋吧!”紫蘇用力握住齊朗的手,“總要讓表哥有所得,不是嗎?”
後一句話,紫蘇是以調笑的口吻說出的,卻是最現實的考量,在朝堂上,紫蘇已經與尹朔對立,於公於私,她都不可能再與謝清衝突,那麼用後位安撫謝清便是最好的手段。
當然,這些是理智的考量,如果深究起來,在齊朗否決尹韞歡的時候,謝紋便已經被推到了長和宮的門前,無論有多少理由,之於紫蘇,那些都只是宣諸於口的話語,真正的原因永遠都只會在心中。
譚慶秀在隨筆中說:“非文貞,則孝儀無私,無私量,則張侯未有權重之威,三省約束盡廢,乃至臣乘君,聖清三百年制度,毀之未逾十載,此皆孝儀之罪。”陳觀的評語是:“婦人之心!”文貞為張翊君的諡號,而聖清一朝,無軍功不封公侯,文人封侯,唯張翊君一人。
第二十一章 驚鴻照影(下)
尹韞歡病倒的訊息,紫蘇第二天一早才聽到,葉原秋一邊指揮宮人服侍紫蘇著裝,一邊回稟這件事以及自己的處置,最後一句是:“奴婢已經派人去照應了。”紫蘇不甚在意地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此事了,並沒有吩咐什麼,同樣在一旁服侍的趙全稍稍驚訝了一下。
葉原秋最怕紫蘇這種不言語的態度,她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只能看向趙全,卻見趙全一派恭謹地低著頭,看都不看自己,不由氣惱,卻也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並不動聲色,跟隨紫蘇來到妝臺前。
也許紫蘇的寢宮中最能顯示她出身的便是妝臺,無論是在皇宮大內,還是在鑾駕行宮,紫蘇一旦坐妝臺前,便會開始同樣繁複的保養上妝程式,使用的物品令人眼花繚亂,其中的講究更是對奢侈二字的最佳詮釋。
葉原秋自然清楚紫蘇的這個習慣,因此只是侍立在紫蘇身後,並不說話。
“太醫怎麼說?”趁空紫蘇忽然問了一聲,葉原秋一凜,垂手回答:“太醫說尹昭儀是氣機鬱結,又感染風寒,並無大礙。”
“既然無礙,就讓不必照應了。”紫蘇下了決定,“告訴昭儀,大安之後,讓她將內宮典範謄錄十遍,送來給哀家過目。”
這表示尹韞歡不必再無限期地“籠閉自省”,也表示,正式的處置即將下達。
“是,太后娘娘。”葉原秋明白其中的意思,因此格外正式地答應紫蘇。
趙全這次抬起頭,眼中的驚訝之色十分明顯,顯然是察覺到了其它東西,紫蘇從鏡中看到,也只是淡淡一笑,道:“趙全,傳諭下去,今早的定省就免了,請皇帝中午過來陪哀家用膳。”看著鏡子的眼中卻別有深意,更有一種鼓勵的意味在其中。
“是!”趙全領命退出,命內侍去各處傳諭,自己親自往皇帝的寢宮走去。
陽玄顥早上有功課,比紫蘇起得都早,趙全到的時候,他正在更衣,準備去給紫蘇請安,聽了趙全傳的話,便停下來,示意宮人擺早膳。
“皇上,太后娘娘有旨,命尹昭儀謄錄內宮典範十遍。”趙全將紫蘇新下的旨意報給皇帝。
陽玄顥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會這樣,只是中規中矩地答了一句:“朕知道了。”
“太后娘娘的意思請皇上慎思。”趙全提醒皇帝,這次不是他擅作主張,紫蘇讓他傳諭就有這個意思。
陽玄顥沉吟了一會兒,才猶豫地道:“朕聽說昭儀病了。”
趙全目光一斂,淡淡地回答:“奴才斗膽,皇上課業甚重,內宮瑣務就不必,也不應該由您操心了。”
“……朕明白了!”陽玄顥皺著眉冷言,趙全行禮退下。
幾句話間,陽玄顥竟有虛脫的感覺,心中更是覺得寒潮洶湧,只感到手足冰冷,無法動彈。
“皇上!”梁應見他失神,連忙出聲喚他。
“梁應!”
“是,皇上?”
“母后娘娘有決定了!”
內宮瑣務?
這還是陽玄顥第一次聽到如此明確的告誡,他很清楚,趙全的話其實是母親的意思,是在告訴他,有些權力是他不能觸及的,因為他是皇帝,是兒子。
在至略,父權是至高的,但是,內宅之中卻奉行著另一套法則,那裡是男人不應該管的地方,他的寵愛是重要,但是卻不能決定女人在其中的生死榮辱,因為父權之上有族權,宗族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