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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
“怎麼不說?不會是不知道吧?”紫蘇冷下臉,話裡帶著斥責。
謝紋低頭斂衽,聲音很輕,不確定地道:“臣妾不知太后娘娘想要的是哪個答案?”
“哦?”紫蘇淡淡地回了一聲,“不知道?你就全說一遍!妄加揣測!”還是一句冷斥。
謝紋這才抬頭,開口回答:“回太后娘娘,內宮典範並無明文,方才各位後宮所說確是一種解釋。此外,宣祖欽定《慈恩錄》,聖烈大皇貴妃有語:‘內宮之中。唯忠貞端謹為言行典範。’成宗皇帝收章懿皇后印綬時,諭旨明書‘違禮亂制,悖語妄加聖烈大皇貴妃,內宮典範,慈恩欽定。’世祖晉靜妃為貴妃的冊文也說:‘入宮以來,忠貞端謹,內宮典範矣。’因此,臣妾以為,忠貞端謹即為內宮典範。”
謝紋說著話的時候,就見紫蘇輕輕頜首,心下鬆了口氣,知道自己猜對了。
也就是這番話讓紫蘇冷冷將其他後宮訓斥了一通,要她們“靜心研習內宮規制”,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跟著就命宜婕妤擔當訓育、督促之責。
家宴結束後,陽玄顥問謝紋:“你怎麼會知道那些細枝末節的記錄?”
謝紋一臉不解地回答:“皇上,《慈恩錄》是後宮妃嬪必看的,歷代的《內起居注》也是啊!”
這是沒錯,但是,那些只是規定,明宗時,這些規定已經名存實亡,所以,雖然各殿都有這些書冊,卻沒有哪個妃嬪會去看那些陳年舊書,而且,《慈恩錄》的內容十分瑣碎,《內起居注》更是一部可以砸死人的大作,鮮少有人能看下去。
陽玄顥沒有懷疑,卻不知道,謝紋在低頭送駕時,腦中響起的是倩儀在她臨入宮前的叮囑:“太后出身永寧王府,入宮後,除了那些宮規典籍之外,你必須要熟記《慈恩錄》與《內起居注》中聖烈大皇貴妃部分的內容。”
後宮爭寵就是如此,有時候一個先機便足以鼎定大局。
幾乎就是在一夜之間,謝紋佔據了離長和宮最近的位置。
尹韞歡在聽說這件事時,感到了無法自已的眩暈,她明白,自己是真的沒有機會了!紫蘇已經徹底斬斷了自己的後路,看看自己正在謄錄的東西,尹韞歡伸手將那紙貢紙揉成團,又狠狠地扯碎。
雖然她不曾在場,但是,紫蘇的話中已經將她在內,因為她謄錄的內宮典範同樣是宮規條令,而不是“忠貞端謹”四個字,而且,她已經呈上了一份給紫蘇。
尹韞歡的心中升起仰天大笑的衝動——紫蘇從一開始就是在給她下套,表面上看是給了她一個機會,實際上是藉機徹底毀掉她。
若是宴會當時,尹韞歡同樣會回答出謝紋所說的答案,因為,她與那些妃嬪不同,她同樣看過《慈恩錄》與《內起居注》,她也很清楚,只有那樣的答案才會讓紫蘇滿意,可是,待罪在身,她根本沒有資格參加太后的家宴,而作為懲戒的內容,她又如何敢在謄錄時僅書四字?
她若真那樣做了,只怕紫蘇又要斥責她“投機取巧,不知反省!”
永寧王離開行宮,王府侍衛仍然在宮門旁等待,所有人都是一身戎裝,見到夏承正,他們同時行禮,侍衛長上前稟告:“殿下,齊相遣人通傳,您若有暇,想與您晤談。”
夏承正上馬的動作滯了一下,在馬背坐定後,卻淡淡地道:“現在就去吧!”
紫蘇沒有對他解釋的事情應該可以從齊朗那裡得到答案——夏承正此時若還不知道妹妹的打算,他就不是永寧王了。
走進齊朗的居處,夏承正沒有讓下人通報,因此,齊朗仍然伏案疾書,沒有發現他的來訪,但是,這個時間很短,敏銳的感覺讓他迅速察覺了異樣,並且停下筆,緩緩地抬頭。
“永寧王殿下?”齊朗有些驚訝,也鬆了口氣。
齊朗的反應讓夏承正皺眉:“你不太對勁。”這種直覺來自多年征戰,反常即有詭。
齊朗卻不願談及,淡淡一笑道:“殿下今晚是否遇到特別的事情了?”否則,他不會深夜前來。
注視了他一會兒,夏承正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下,回答:“太后要立宜婕妤為後。”
“殿下怎麼知道的?”齊朗連眼都不曾眨一下,便反問,似乎這只是一件尋常瑣事。
夏承正冷笑,將方才的事情複述了一遍,目光沒有從齊朗臉上移開,卻只見他在自己說完之後,輕輕一笑,頜首道:“也難為宜婕妤如此用心了。”
“什麼?”夏承正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得到想要的反應,而且有越發糊塗的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