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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休息?”
“老爺也不加件衣服就趕去見客人,妾身擔心您受寒,所以才等著。”尹夫人不方便詢問有什麼事,只能如此回答,不過眼中的擔憂是掩蓋不了的。
尹朔撫額,笑道:“似乎是有些受寒了,明日的朝議還不知能不能去!先睡一覺再說吧!”他說得不在意,尹夫人只能陪著笑隨他進屋,服侍他歇下,第二天,天沒亮,尹朔便起身,擬了一份因病告假的奏章,命家人送到議政廳,隨即又繼續睡覺。
大朝會不了了之,所有人都是莫名驚詫,陽玄顥驚詫之外還多了一份惱怒,退朝之後,連皇輿都不坐,便要走開,卻被紫蘇喚住。
“皇帝!”紫蘇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嚴厲,陽玄顥不敢違逆,走回母親身側,紫蘇也沒說什麼,擺手讓隨從退下,示意兒子隨自己走。
“皇帝生氣的樣子是擺給誰看的?”走到太平湖邊,紫蘇才再次開口,淡漠的語氣卻讓陽玄顥心驚。
“孩兒……孩兒只是覺得太巧了!”陽玄顥皺著眉,似乎自己也說不清為何生氣。
“是嗎?”紫蘇似笑非笑地看著兒子,半晌,才又道:“皇帝是心煩嗎?”
陽玄顥一愣,隨即低頭,耳邊卻有一抹淺淺的紅暈,喃喃道:“孩兒不知道……”
“是課業太重了嗎?”紫蘇若有所思地看著又長高許多的兒子。
“不是!”陽玄顥連忙搖頭,課業他從不覺得重。
“那麼,皇帝是覺得那些人冒犯了你的威嚴?”紫蘇並不放鬆,繼續問道。
“……”陽玄顥沉默不語,好一會兒,他看著母親,搖了搖頭。
紫蘇微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心中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思,笑道:“皇帝是認為他們圓滑,先上彈劾,真正決定時卻又避開,其心可誅,是嗎?”
陽玄顥一怔,隨即不好意思地點頭,忐忑地問:“母后娘娘,孩兒是不是錯了?”
“不,皇帝沒錯!”紫蘇笑著道,“皇帝能這麼想,已經有明君的風範了!”
難得聽到母親誇讚,陽玄顥禁不住有幾分雀躍,笑得好不開心,紫蘇也微笑著等他略略平靜,才開口:“不過,哀家倒要謝謝他們,若是他們病得這麼巧,今日的朝議就免不了一場紛爭了。”
“啊?”陽玄顥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因為今天要議的是對兩位太傅的彈劾嗎?”
“是啊!”紫蘇收回撫摸他額髮的人,目光投向晨霧未散的湖面,淡淡地道,“那樣一來,只怕所有的朝臣都必須表明自己的立場,黨爭是在所難免了!”
陽玄顥神色一凜,俊秀的臉上竟無一絲稚氣,嚴肅無比地看著母親,可是紫蘇卻看都不看兒子一眼,徑自說下去:“歷代皇帝都喜歡用黨爭牽制朝臣,那也的確是鞏固皇權的不二法門,可是哀家不是皇帝!所以,哀家不要黨爭!尹相已經答應哀家不再反對哀家的行動,三司長官今天的行動也是替換的理由,哀家要一個唯我所用的朝廷!”
最後一句,紫蘇的語氣很重,讓陽玄顥不由退了一步,定定地看著轉過身看向的母親,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紫蘇輕輕攬他入懷,溫柔的動作一如往昔,卻讓陽玄顥覺得心寒。
“顥兒,三年,最多三年,哀家就會讓你親政,這是你的第一個考驗!”紫蘇捧著兒子的臉,看清他眼底的戒備,卻只是淡淡地開口說明。
戒備一下子消失,陽玄顥的心中湧起不解的疑惑,正想開口,紫蘇已經放開手,重新轉身望著湖面,平靜地道:“元寧的江山是你的,母后會一直替你守著,可是,能不能真正掌握它,要看你自己,你若是不介意做個虛名的逍遙皇帝,母后也不介意將皇朝的權力一直握在手中,畢竟,這是母后費盡心力才得來的,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會傷你,可是,有些東西,還是要自己動手的。”
陽玄顥終於明白了母親的意思,退開兩步,恭敬地行禮,並非母子間的禮,而是對師長的禮,他明白,這不僅是考驗,也是在教他如何掌控朝臣,太傅們永遠無法教他這些,帝王之術不僅僅是治國方略。
“孩兒盡力,母后娘娘。”陽玄顥走到母親面前,認真地回答。
紫蘇點頭,抬手撫上陽玄顥仰著的臉,溫和的笑容讓陽玄顥有一瞬的失神,可是他也看到母親眼中一閃而逝的疲憊。
“母后娘娘很累嗎?”茳然間,陽玄顥將心中所想呢喃般道出,隨即看到母親眼中的愕然。
“母后娘娘……”陽玄顥低頭,感受到母親的手輕輕地落在自己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