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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自己入內了——紫蘇正手把手教陽玄顥如何勾勒圖畫的線條,應該是不想讓政事打斷母子相處的時間吧?
“不必行禮了,尹相!哀家只是聽說了些事情,想向你求證一下!”紫蘇沒有抬頭,直接開口,陽玄顥倒是一驚,只是不敢在此時走神,大半的注意力還是放在畫筆上的。
“不知太后娘娘指的是何事?”尹朔執禮如儀,平靜地詢問。
“有人上奏說,為慧婕妤準備入宮的各項事宜時,尹相收了不少禮物,頗為豐厚啊!單是尹相府的倉庫就增加五間,是否屬實?”紫蘇淡淡地問道。
尹朔連忙跪下,斬釘截鐵地回答:“絕對沒有此事,太后娘娘明鑑!”那番話也就是暗示他收受賄賂,由不得他不心慌了,雖然答得肯定,可是,收禮的確是實情,仔細追究起來,他肯定要擔罪名。
紫蘇也不深究,點了點頭,道:“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
尹朔卻沒有依言行禮,而是低頭問道:“太后娘娘,不知是何人上奏?”
紫蘇這才抬頭看向他,似笑非笑地回答:“尹相,你逾矩了!”這種問題無論如何都不是他該問的。
“臣惶恐!”尹朔平靜地回答,“臣只是想知道是何人道此無稽之言,迷惑娘娘的聖聽。”
紫蘇不由皺眉,卻只是淡漠地回答他:“那是密奏,你可以退下了!”
尹朔不再多言,依言行禮退下。
他不知道,他剛退出中和殿,紫蘇就冷著臉將筆擲下,嚇得宮人全都跪下,連陽玄顥也是噤若寒蟬,小心地看著母親的眼色。
“沒事,你們都退下吧!”緩下臉色,紫蘇擺手讓所有的宮人退下,陽玄顥卻是不能動,只能小心翼翼地問母親:“母后娘娘,您生氣了?”
紫蘇看著兒子,過了好一會兒才冷冷言道:“皇帝不明白嗎?”
“孩兒不知,母后娘娘恕罪。”陽玄顥跪下給母親請罪。
“不知?”紫蘇冷笑一聲,“皇帝是青出於藍啊!當著哀家的面,說這種謊話都是臉不紅心不跳啊!”
陽玄顥十分委屈,又感到莫名其妙,急忙道:“母后娘娘,孩兒真的不知道哪裡惹您生氣了?”
“皇帝這幾日都與慧婕妤在一處,是嗎?”看了他一會兒,紫蘇才放緩口氣,淡漠地問他,表示相信他的說辭了。
陽玄顥不明白母親是什麼意思,卻還是如實地點頭,同時解釋:“慧婕妤比較開朗活潑,所以,孩兒與她比較玩得來。”
紫蘇凝視了他好一會兒,深深地嘆了口氣,拉起兒子,淡淡地道:“哀家說過多少次,後宮只是一種手段與籌碼,皇帝難道還不明白嗎?皇帝只與慧婕妤在一起,在朝臣眼中,就表示皇帝只在乎她一人,就表示皇帝支援尹相的權勢!若非如此,尹相今日怎麼敢逾矩至此?”
“孩兒……”陽玄顥不由心慌,紫蘇卻擺手示意他繼續聽:
“尹相是那麼不懂規矩的人嗎?今日若不是你在這裡,他也不會這樣做!他在試探!居然敢如此!”最後那句氣惱的話語道出她為何如此氣憤。
陽玄顥愕然,覺得母親的說法太過了,尹相是首議政,遇到這種無中生有的彈劾奏章,詢問也是正常的反應,至於說與不說,便是主上的事了,可是,看到母親的怒容,他也就嚥下了辯解的話語,而是再次跪下請罪:“孩兒知錯了,母后娘娘息怒!”無論如何,他也不願真的讓母親因為這些小事而與自己生氣。
紫蘇默然,扶起兒子,讓他做到自己身邊,陽玄顥看著母親思忖的樣子,不知母親想說什麼,只能同樣沉默。
“顥兒,後宮的女子是你的妻妾,但是,你是元寧的皇帝,你要記住,你的言行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臣下的判斷,後宮是朝廷的延伸,你不要以為,在後宮之中,你便可以放鬆戒心,不可以的!你明白嗎?尤其是在面對出身朝廷重臣家的女子時,你絕對不能輕易表露自己喜好,這會引起朝臣的猜測!”紫蘇終是道訓戒之辭,她是在借題發揮,也是冒險,尹朔的確是在試探上意,她又何嘗不是在試探兒子的心意?
宮廷之中幾曾有真正輕鬆的時候?
陽玄顥不敢置信地看向母親,他一直不願相信,皇宮之中只能有權力的爭鬥,任何的脈脈溫情都只是一層虛幻的表象,其下掩蓋著的是冷酷的鬥爭,因為,母親從來都是保護自己的,可是,現在,母親可曾發現,她的話中所指的女子同樣也包括她自己?
這番溫和的話語卻有如一根無法拔除的鋼刺,準確地扎入陽玄顥的心底,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