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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掌管家門大權了。”齊朗提醒她。
“你是在說,我保護得太過分了?”紫蘇皺眉,“我只是……”
“不是的!”齊朗否認,“我只是想提醒一下,陛下已經十歲,不是小孩子,你不要總是認為他什麼都不懂。”齊朗不想說得太透,畢竟那是她的親生骨肉。
“什麼意思?”紫蘇聽出他話裡有話,語氣間不自覺地帶上了質問。
齊朗沉吟不語,靜靜地看著她,直到紫蘇避開他的目光,深深地嘆息。
“紫蘇,為什麼急著歸政?”本不想問的問題,在面對過陽玄顥之後,他還是問出了口。
深吸了一口氣,紫蘇閉上眼睛,彷彿自言自語般地道:“密詔……”
“密詔?”從沒想過的答案讓齊朗詫異萬分。
紫蘇自嘲地低頭冷笑,隨即抬頭看向他,一字一句地對他道:“先帝給了湘王一份密詔,湘王當著我的面毀了,可是,我找遍了內詔司,也沒有找到底案。”
“你是說?”齊朗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認為呢?在內詔司的記錄上,的確有那份密詔頒下的記錄,那份底案卻不在內詔司。”紫蘇冷言,“隆徽皇帝的確是一個明君!”
解釋只有一個,那份底案在皇帝的手中。
殿內一片寂靜,齊朗無言地握住她冰冷的雙手,心中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點問出口。
“紫蘇……”齊朗想安慰她,卻被殿外驚惶的急促稟報打斷:
“太后娘娘,蒼州河道標紅急報!”
第十四章 巨浪濤天(中)
《元寧實錄…順宗卷》
崇明五年三月,青州、蒼州遇春訊,騰河氾濫,百姓亡者逾百萬。
“……三月初二,青州雲斷山脈積雪崩塌,騰河水位劇增,然蒼州河面冰層未退,阻大水於洛口,故自雲斷山青峽口至洛口,沿岸平原地帶俱遇水災,蒼州首府重安水高已達五尺有餘,尚在增長之中……”趙全認真地念著議政廳呈上的奏章,中和殿內,紫蘇坐在書桌後,陽玄顥坐在一旁的龍椅上,尹朔、齊朗、謝清全都在站在殿中,低頭垂手,所有人都臉色肅穆,神情沉重無比。
“……青、蒼兩州儲糧已盡,需朝廷撥放賑糧二萬七千餘石、賑銀七百萬兩,另需補種各類種子一萬五千餘石。”趙全終於唸完了手中那份冗長的奏章,合上奏章,恭敬地放到紫蘇的手邊。
紫蘇隨手將奏章放到一旁,淡淡地道:“哀家已經降旨,命令戶部按照你們算出的數字準備賑災的錢糧。”
站著的三人都沉默著,無人應聲。
“景瀚。隨陽。河道的事情是你們兩人辦的,就算這是天災,你們也有督管不利的責任,三司的彈劾可不少。”紫蘇指著書桌旁放著的另一堆奏章,說出的話語波瀾不驚,只是平靜地陳述事實。
齊朗與謝清都徑自沉默,沒有費心去看尹朔的表情,無論如何,他們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尹相,你有什麼要說的嗎?”紫蘇直接問尹朔。
尹朔也同樣低著頭,聽到紫蘇的問話,他先行了禮,才從容地道:“臣以為,現在最重要的是救災,至於責任,臣認為,此次的洪災純屬天災,此前,並無一人預料到,齊相與謝相督管河務,並無任何差錯,三司言官多是清流士子,實務上,實在是乏善可陳,他們的話,姑聽之,卻不必從之。”
陽玄顥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不由瞪大了眼睛,總算還知道此時不宜開口,只是看著母親,可是,紫蘇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不在意地道:“既然這樣,這次賑災的事情就交給景瀚與隨陽去辦吧!等災情平息再議。”
齊朗眼神一斂,緩緩地道:“臣等帶罪之身,豈能再負如此重任,請太后娘娘收回成命。”
紫蘇還是一派覺靜,沒有回答齊朗,轉頭問謝清:“隨陽呢?”
謝清也是低著頭,淡淡地回了一句:“臣不敢奉詔。”
紫蘇的笑容讓陽玄顥不懂,不過,他很肯定,他的母親並不打算處置齊朗與謝清,也不想讓他們處理賑災的事情,可是原因,他卻怎麼也想不通。
尹朔的話被不在意地擋了回來,他也只是低頭不語,反正,這般說本就是試探的意思更重些,紫蘇接不接受的差別不大。
“既然這樣,這件事還是由尹相負責吧?他們兩人也的確應該避嫌。”紫蘇提筆寫了一份詔命,交給趙全讓他頒下。
趙全接過那明黃色的絹帛,恭敬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