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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少夫人是這麼寫的。”
“你怎麼想?”謝清淡淡地問道,似乎還沒有拿定主意。
鍾揚從六歲就跟著謝清,哪有不懂他意思的道理,深思了一會兒,才道:“屬下不太明白,不過,太后娘娘總不會對付您與齊相吧!”
謝清睜開眼,笑道:“你倒是乖巧!”等於沒說。
鍾揚撇撇嘴,謝清是否真的生氣,他還是看得出來,再說,這事透著詭異,準確地說,近來的事都透著詭異,他自己的主子也不知做什麼打算,把濟州上上下下的官員得罪了個遍,還不見罷手的跡象,這會兒,他哪裡能說出有見地的想法。
“景瀚既然回京了,我這邊的事情也要趁早結束,好回去,你可以讓下面的人準備行裝了。”謝清的手指在扶手輕輕地敲著,眼中是難得一見的認真神色。
鍾揚沒由來地打了個寒顫。
“少爺,吏部接任的人還沒全部到齊,交接也辦得很不順,我們怎麼走啊?”鍾揚小心翼翼地問他,心中有很不好的預感。
“職空缺也不是什麼大事,至於交接,誰說一定要交接?”謝清冷言。
果然!——鍾揚感覺到自己主子身多年不見的肅殺之氣再次顯現。——也許他從現在開始,應該為濟州的平民祈祝禱了,畢竟,他也算是濟州人。
對於濟州官員來說,崇明五年無異於噩夢!哪個官員不虧空?雁過拔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偏偏這位欽差大人較了真,上書朝廷說他越權逾制,可是,朝中的回覆卻是,謝清身為右議政,權責即在戶、刑兩部,並不越權,謝清更是有恃無恐,認認真真地清查起帳目來,這也就罷了,入夏之後的第一場暴雨就沖垮了會渠下游的堤壩,謝清藉機將所有官員全部免職,收取官印,回京,事情卻遠沒結束——會渠下游正是濟州的“糧倉”所在,良田被淹,房屋倒塌,一時流民四起,直奔濟州首府慶城,沿途的官衙都緊閉府門,不納流民入城,到了慶城,沒有想象中的救濟,死傷無數的饑民在慶城發動了暴亂,三天就席捲整個濟州,會渠商道全部中斷。
“鍾揚,拿我的欽差大臣印去東江大營調兵。”看著圍困郡城的暴民,謝清淡淡地對鍾揚吩咐,“東江大營的將軍程錄是謝家的門生,你好好說明情況,然後,再以我的欽差印調兵,不要莽撞。”擔心鍾揚心急出錯,謝清交代得很仔細。
鍾揚接過他的金印,卻沒有動身,皺著眉道:“雖然少爺是欽差,可是,大營的常駐軍沒有虎符是不能調的!程將軍就算事急從權,也不可能調兵過來鎮壓暴亂啊!”
謝清微笑,很滿意他想到這一層,道:“我不是要他鎮壓暴亂,不過,我堂堂右議政、欽差大臣若是東江大營的近處出事,他程錄也沒什麼好結果,你只說讓他解圍即可,這麼點許可權,他還是有的,現在的情況雖然還能支援,不過,暴亂持續下去,外面的人就會漸漸失去理智,到時候,這座小小的郡衙根本擋不住,還是東江大營安全些!而且,朝廷一旦要出兵,必是從東江大營調兵,我們到那裡,更方便!”
“是!”鍾揚一明白過來,馬上就行動。
謝家的侍衛中,能隨侍在謝清身邊必是頂尖好手,鍾揚更是個中翹楚,因此,雖然整個盧郡都極度混亂,他還是順利避開暴亂的流民,直奔東江大營。
元寧的常駐軍多在北疆與南疆,此外,只有關中大營、雲海大營與祁江流域的三處大營:江北大營、江夏大營、東江大營,濟州動亂,平亂必是最近的東江大營,這一點是所有人都明白,身東江都督,程錄當然也清楚。
程錄是謝遙一手提拔的武官,可以算是謝家震攝濟州世族的一枚釘子,因此,他不可能置處於險境的謝清於不顧,可是元寧的大營軍隊是最正規的軍力,沒有兵部的調令與皇帝的虎符,是絕對不可以出動的,再如何,程錄也是元寧的官員,不能擅自調兵,不過,就如謝清所說,派上幾百人,從小小的盧郡救欽差的權力與能力,程錄還是有的,鍾揚說明情況之後,程錄便發了一道將令,迅速派人去盧郡接應欽差大人。
“濟州動亂的訊息一傳來,東江大營就在警戒狀態了。”看見鍾揚對自己的行動之迅束表示驚疑,程錄淡淡地解釋,隨即又安慰他道:“鍾侍衛不必擔心,東江大營的將領多是永寧王殿下一手帶出來的,又參與過南疆的防務,絕對可保謝相安然無恙。”
坐在後堂,謝清慢條斯里地喝著茶,十分悠哉的樣子,對郡衙外震天的聲浪置若罔聞,彷彿根本沒聽見,坐在下首的是盧郡刺史陳寂,他是冷汗淋漓,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