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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雖然平淡,可是,眼中卻飄過一絲冷厲之色,不禁心頭一顫。
“就是隨陽在濟州做的事情。”齊朗說得很簡單。
夏承正鬆了一口氣,笑道:“那件事又不重要,不過是幾個貪瀆的官員,難道你還因為那事亂了心緒?”
“隨陽不是魯莽之人,雖然狂傲,可是,身處中樞多年,他不可能做這種授人以柄的事。”齊朗搖頭否定,見夏承正不解,隨即恍悟,笑著解釋:“濟州不比易州,夏家在易州,生殺予奪皆可比皇權,那是世代積累的權威,元寧未立國時就是如此,立國之後,更是如此,易州境內,除了夏家也再無豪門,可是,南方不一樣。當年那位驚才絕豔的永寧王不就是用‘分而制之,以彼攻彼’的策略對待南方世族的嗎?齊家好些,是開國勳臣,是太祖皇帝下旨遷移至湖州的,可是謝家不是,謝家世代居於濟州,當年雖然不是打擊的物件,還成為皇室扶持的家族,但是,在濟州境內,論名望,謝氏不及蕭氏名士輩出,論產業,謝氏不及韓氏富可敵國,論背景,謝氏不及高氏客滿天下,所以,謝家在濟州並不如在京中那樣可以對一切指使如臂,謝清不是不知道這些,他怎麼可能在濟州平白惹出那麼大的是非?”
夏承正對這些就是不很瞭解了,很興致地聽完,又思索了半天,才道:“就算如你所說,問題也不是很大啊!隨陽畢竟是執掌戶、刑兩部的右議政大臣,貪瀆一事本就是他的許可權,再說,三司現在應該全是你們的人在掌握吧?”
齊朗苦笑,道:“問題就在這裡,太后娘娘辛辛苦苦地掌握了三司,怎麼可能讓人輕易動搖,可是,隨陽這件事一出,若是三司沒有動靜,必然引起非議,若是有動作,只怕有人推波助瀾,一發不可收拾,隨陽不會不明白,而且,我之前一點訊息都沒有得到。”
“隨陽總不會自作主張吧?”聽到他所說的最後一句,夏承正也不禁訝然失聲,心裡的猜測脫口而出。
齊朗無語地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夏承正會意地點頭,隨即又道:“可是吳靖成不是上了一道奏章引開朝廷的注意力了嗎?”
“那道奏章……”齊朗的語氣十分奇怪,夏承正不解地望著他,但是他卻沒有下文了。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成佑皇帝的事情。”齊朗轉開話題,笑道:“無論如何,要請王爺用心了,一定要準備一份看得過去的見面禮才行。”
“這個我知道。”夏承正微笑,“單是赫連平剛製出的遠端強弓就夠成佑皇帝看得了。”
“這些都是小事,明日到軍中再議也可。”夏承正說得輕鬆,但是,隨即臉色一變,“我還是不放心太后的事。”
齊朗見他起身研墨,知道他要寫信給紫蘇,沉吟了一會兒,也不阻止,反而取出一軸圖在桌上展開,赫然是原周揚的西南地圖,包括三河平原與元寧的北疆新土,上面城防要道、山川河道,詳盡非常,回想連日的軍報,齊朗的手在地圖輕輕移動,演示著成佑皇帝的巡幸路線,神色十分嚴肅。
“怎麼了?”見他神色嚴肅,夏承正停筆問道,齊朗抬頭笑答:“應該無事,看來古曼也不是來找我們的麻煩的,但是,成佑皇帝這次可帶兩萬騎兵,我總覺得有點不安。”
“你不領兵倒是可惜了!”夏承正笑道,“我是北疆統帥,曲曲兩萬騎兵我還不放在眼中,不過,我知道朝廷的意思,已經下令北部防線全軍戒備了,只是還是軍內令,外人不知。”
齊朗點頭,目光重新落在地圖上,悠悠地說:“我們與古曼不同,古曼要的只是鹽田。三河平原的原住民全死光也無妨,古曼的策略是侵襲、劫掠,可是,我們是收復故土,這裡有心向至略的人,也有周揚的忠心民眾,實在不好管理。”
“是啊!有時候,我恨不得下令屠城,可是,那些頑固的暴民死不足惜,卻怕讓心向故國的人寒心啊!”夏承正經略北疆,心中感慨也不少。
齊朗迎向他的目光,低嘆:“成佑皇帝來也好,讓我多想想該怎麼辦?來之前,我還真看輕了這個問題,以為只要選個人恩威並施,平定民心應該不難。”
“你忘了一件事!——周揚的民風最是驃悍,大正皇朝一百多年都沒能將周揚真正平定。”夏承正笑道,對北疆,他絕對比齊朗要熟悉,這些事,齊朗知道,但是,未必考慮就能想到。
齊朗不由臉紅,隨即嘆了口氣,道:“再想不到辦法,我也只能用……”最後的話音消散在空中,連夏承正都沒有聽清,但是,看齊朗臉色蒼白的樣子,他還是沒有追問。
“殿下,屬下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