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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接納別國流民,但是漫長的邊境實在很難真正封鎖,更何況,即使不接納,若是那些流民聚集在邊境上,也不是好事,眼睜睜看著那些人處飢寒交迫之中,對元寧的名聲也不好。再說那些越境成功的流民,一聽要遣返回鄉,連自殺的事情都出過,北疆上下都頭痛不已。
到四月十八,夏承正已經上了五次奏書,請求朝廷確定政令,以方便北疆行事,可是,議政廳一時間沒有好辦法,只能一再重申既定的原則,唯一給出明確答覆是,對越境成功的流民,在無法確定身世的情況下,按《匿人法》對待。
元寧對平民的遷移並無嚴格的管理,但是,進出城鎮、旅宿、租購房屋與土地,都必須有被稱為“旌券”的身份證明,在大多數地方,遺失旌券雖然麻煩,卻也沒什麼大問題,只有邊疆地區,沒有旌券即視為“匿人”,若沒有三個以上的可靠之人擔保,旌券是不會補發的。匿人被嚴格管理,實行保甲、連坐的制度,為的是防止間人滲入。
這意味著,在不與別國交惡的情況下,元寧朝廷還是傾向於接納那些流民的。納蘭永有些不明白,元寧朝廷為什麼要背上這樣的負擔。
一個書吏不以為然地告訴他:“匿人的口糧要靠自己賺,不值錢的,奴婢還有個身份,他們連身份都沒有,死傷數字全看負責的典史怎麼報!怎麼會是負擔?”
這是納蘭永第一次知道這種事情,不由大驚失色:“那不是草菅人命嗎?”
“哪有那麼嚴重?”書吏覺得他誇張了,“證明不了身份就說明有問題,再說,只有我們這兒與南疆實行《匿人法》,那些人不冤屈!”
納蘭永搖了搖頭,顯然對他的解釋不以為然,但是,他並沒有再說什麼,他是世家公子出身,但是,絕對不是知世事的貴公子,被逐出家門之後,流浪多年,他比一般人更清楚,這類事情背後會有多麼黑暗、多麼骯髒的交易,而草菅人命四個字絕對是說輕了。
至略的人口相較於土地而言還是稱得上地廣人稀的,北疆要好一些,畢竟至略的繁華中心一直在以成越為中心的北方,也正是因此,納蘭永以前並未真正接觸過《匿人法》。而南疆則不同,那裡開發並不充分,對人力的需求很大,但是,氣候溼熱的南疆在至略人眼中實在是個可怕的去處,所以,議政廳剛頒下公文,平南大將軍府的行文也到了夏承正面前,康焓的親筆信比公文直率得多,直接就說——殿下您那裡不想要的匿人直接移交給我,所有手續我命人辦!
人命在這種情況下還真不比草貴重,所以,納蘭永的嘆息是對的。
不過,匿人的事情是不必永寧王親自過問的,所以,夏承正看到匿人所呈上的公文不由愣了一下,沒往下看,直接問身邊的親信幕僚:“這份公文怎麼送到這兒來了?”
那人看了一眼,回答:“殿下,此事必須您親裁,屬下等不敢擅自作主。”
夏承正沒再問,重頭開始看公文,看完之後,抬頭問道:“東西呢?”
那名親信從一堆公文下面抽出一個封匣,上面有匿人所的簽印封條,夏承正隨手扯開,開啟封匣,只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一番動靜,其它幕僚也看了過來,夏承正隨手擱下開啟的封匣,冷言:“諸君之意如何?”
封匣裡是一張白紙,上面是一個墨印,除了那名已經知道此事的幕僚,黑黑的印記令所有人瞠目結舌——是燕州軍大統領的“徵平將軍”印。
其實,控制匿人折最初目的是為了防止間人,自然,每一個被查到的匿人都會被嚴格檢查,當然,天有不測風雲,意外被劫的情況也是有的,匿人所最近收容的一個人便是被搶劫、失去旌券的商人,本來,這種情況要好一些,那人又是北疆人,身份查清很快,但是,在最初的例行檢查中,匿人所的小吏卻發現那人攜帶著這張紙,尋常人不認識,可是,匿人所上上下下都是眼界極廣的,自然認識,再想到那人自承在周揚經商,遇戰事急回的經歷,誰都想到有問題,這才急忙上報。
夏承正所受的教育中,國是在君之前的,元寧的傳統、至略的傳統都是如此——君不明,臣自行,然不叛生國。
正因如此,叛國是不赦之罪,株連九族,不論婦孺幼稚,只有一個死。
“此物既然呈上,殿下只有上奏,且應……”一個幕僚小心地說明,但是,看了一眼夏承正的臉色,終是沒有往下說——應當如何,夏承正會不清楚嗎?
夏承正將那張白紙取出,攤開在桌面上,看了良久,才道:“子非,替本王擬奏表。本王馬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