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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行不通,他們倆是誰在搗鬼?”
“耗子精肯定是死罪,沒得說,但大赦這個事倒和他們沒關係。兩個人都說嚴冰殺了朝廷命官,不在大赦之列,我用了點手段,就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的,不是假話。這還有姓曹的給的朝廷的命令,刑部的什麼文。”沙坤把一沓被他卷得皺巴巴的紙丟在桌上,“你看看對不對得上?”
寄虹迅速翻看一遍,所述無異,“的確判的死……”殺害朝廷命官是不可寬赦的重罪,她悽惶地看一眼仍舊人事不知的嚴冰,“難道嚴冰……”
沙坤翹起二郎腿,滿不在乎地說:“大不了劫牢反獄唄。”
參了軍的沙坤仍是那個最重江湖義氣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煞老大”,但今非昔比,他有家有業,已經不是一條命闖九州的人了。即便他願意,寄虹也不可能允許他這麼做的。她心煩意亂地翻著案宗,裡頭都是供詞驗屍結論之類,一目十行地掃過去,忽然目光一凝,“咦?”
沙坤看她緊鎖眉頭,問:“怎麼?哪不對?”
寄虹對著案宗沉吟半晌,確定自己記憶沒有出錯,才開口說:“那日嚴冰砸傷葉墨時我在場,他用的是棋盤沒錯,但那個棋盤並沒有破損,這裡,仵作卻說棋盤斷為兩截了。瓷器若斷則當場斷個徹底,若發生裂而不斷的情況,那麼多數之後也不會斷,他為什麼要說謊呢?”
沙坤似乎嗅出些什麼,驀地坐直身子,“給我念念,全念。”
待寄虹把案宗從頭到尾唸完,沙坤撫著下巴的胡茬思量了一會,“葉墨是被嚴冰用棋盤砸到後腦勺?你親眼看見的?”
“對。”
“當場死了?”
寄虹想了下,非常肯定地說:“沒,那天離開時我特意看了一眼,印象很深,雖然頭在流血,”她比劃了一下現場血跡的面積,“但能動,還能眨眼。”
“所以嚴冰又補了一記?”
“沒有,我們走了就再沒回去過。”
“但仵作驗屍的結果是頭上有兩處傷口,說明是砸了兩下。”
寄虹不明白他為什麼關注幾處傷口,不太確定地說:“可能嚴冰砸了兩下才把他砸倒,我當時被掐暈了沒看清楚。”
沙坤歪了歪嘴,“一看你就沒打過架!打架的時候,特別對方是個雜種、不是他死就是你死……”
“譬如嚴冰救我的時候?”
“對。”沙坤做了個一刀穿喉的動作,“都是一招要命的。誰腦子進水了還留著力氣等他反撲嗎?擱我我不會,我覺得嚴冰也不傻。”
寄虹越發糊塗了,“那麼就是仵作在撒謊?為什麼呢?”
“要麼是仵作吃了熊心豹子膽在扯謊,要麼……”沙坤的目光突然凌厲起來,霍地起身,“咱們去會會那個仵作吧!”
仵作是個一板一眼的耿直人,即便與寄虹對質,也決不肯更改驗屍結論,並且指天發誓可以開棺重驗。物證被沙坤派人取來,棋盤果真斷為不均等的兩截,上面殘留著大片暗黑乾涸的血跡。
沙坤若有所思地看著血跡,想到寄虹比劃過的不過巴掌大的面積,問那仵作,“你說葉墨流了很多血,把棋盤都淹了,究竟是什麼樣?”
那仵作回想片刻,在屋中劃了一道曲線,“把這面牆當作那時的床的話,我進屋時,約莫流到這個位置,屍體斜躺在床邊,棋盤一半壓在他頭上,一半掉在旁邊的血泊裡。”
“不可能!”沙坤尚未發話,寄虹就反駁說:“葉墨根本沒有流那麼多血,而且棋盤絕對不在他頭上!”
沙坤擺手制止了仵作的不忿,命他下去。轉頭看向疑惑的寄虹,“你是不是覺得,仵作看見的和你看見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叫小和尚進來,“去把那宅子當天所有的下人都找來。”
寄虹腦中倏地劃過一道光,剎那間她似乎抓住了什麼。
幾個下人很快被小和尚抓來,不用嚇唬,一見沙坤自動軟倒在地上了。沙坤問:“葉墨被殺那天,還有誰進過他家?”
小和尚踢了一腳守門小廝,他戰戰兢兢地看看寄虹,聽見沙坤提醒:“除了她和嚴冰。”他才想起來,“噢,還……還有夫人和姑爺,不過他們在霍二小姐抬……來之前就走了。”
沙坤皺眉,“葉墨夫人養小白臉?”
“不是養小……”
小和尚又踢了他一腳,“名字!”
“夫人閨名我不知道,姑爺叫……”他縮了一下脖子,畏懼地瞄一眼寄虹,彷彿說出這個名字會被她生吞了似的,“叫……焦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