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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鄴輕呵了一聲,上了馬車連話都懶得與她多說一句。
經過昨日,秦筠對騎馬熟悉了不少,今日的行程也快上了許多,不過這好的開頭維持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出了簍子。
一個陡坡,秦筠直直從馬上栽了下來。
隨行的大夫一摸脈,日頭太烈,秦筠身體虛弱,中了署邪。
人是不能再騎馬了,還得找輛馬車好好躺著修養,問題是驛站時趙鄴嫌秦筠嬌氣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堆,下令精簡行李,秦筠那輛華麗馬車恰好就在其中,而如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也找不到給秦筠休息的地方。
常薈表情像是死了爹般跪在趙鄴的馬車前面前求情,趙鄴瞥了一眼不知死活的秦筠,想到兩人要一同在窄小的空間,倒是更寧願把她扔到這荒郊野嶺讓野獸啃了。
終歸是還有用得到她的地方,趙鄴神色淡淡頷首,馬車裡便被佔了一半。
進到舒適的馬車,秦筠五官舒展,淡粉的唇瓣都微張了一些,讓人懷疑她是不是裝暈賣傻。
趙鄴本不打算管她,只不過餘光一掃到她臉上的綠汁噁心,拿了帕子覆蓋在她臉上,揉了一通。
他下手沒有輕重,秦筠的臉本來就有些地方曬褪了皮,那麼一擦,蛻皮的地方通紅就像是要溢血。
趙鄴盯著傷口,鳳眸越發越暗沉,捏著帕子的手緊了又緊,秦筠嚶嚀一聲轉到了另一面,他才忍住了心中突如其來的暴戾情緒。
彷彿是因為受那個夢境影響,一旦見到秦筠脆弱無助的模樣,他身上的血液便忍不住開始沸騰,剋制不住地升起毀了她的念頭。
若是旁人在場他尚能剋制,如今只有他們兩人,而他不用低頭都能嗅到她身上柔軟的奶香。
趙鄴的細長的眼眸半眯,凝視半晌,指結分明的手指輕輕搭在秦筠的臉頰上,粗礪的手指在她脫皮的位子滑動,見她因疼痛皺起五官,指尖輕顫,力道陡地失去控制。
薄膜般脆弱的傷口徹底裂開,滲出一絲鮮紅。
趙鄴的眸黑的就像未暈染的墨,殷紅的舌尖滑過手指,吸吮了帶著甜香的血腥……
秦筠才暈,趙鄴就出了馬車,護衛們瞄了又瞄。瞅到他冷峻帶著戾氣臉,有想勸的心,卻誰都不敢開那個口。
第八章
秦筠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西斜,漫天的雲彩被染得橙紅色,她人也被移到了客棧。
從雪松那兒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知道自己馬車又回來了,不用再頂著烈日騎馬,秦筠喜形於色:“摔這跤倒算是好事一件。”
說完,秦筠捂著側臉,鼻頭皺在了一起:“我從馬車上摔下去劃破臉了?”
秦筠手沾了滿手的藥膏,雪松見她手指還不停的摸傷口的形狀,連忙攔道:“王爺你臉被烈日曬得脫皮裂開了,奴婢給你上了藥,大夫說過幾天就能痊癒。”
聞言,秦筠就不再摸。
“怎麼就裂開了,沒暈之前還好好的。”暈著的時候不覺,現在秦筠就覺得臉上的傷口像是被人強行扯開似的,也不知道她是暈倒的時候蹭到了什麼地方。
對著鏡子看了看,秦筠見臉上的藥膏被她抹的有些花,隨手拿放在桌上的藥膏盒子,雪松見狀立刻道:“那藥膏是那人送過來的。”
“那人?”白皙的手指沾了青色藥粉,秦筠頓了頓。
“就是常薈公公送上山的那個,奴婢還以為他躲起來了,沒想到他就藏到侍衛之中,要不是剛剛他過來送了藥,奴婢都不知道他也跟我們一路。”
見主子尋了帕子擦手,雪松連忙端了水:“都是奴婢的錯,他突然把東西扔給奴婢,奴婢不曉得該怎麼處置,就留在了屋子裡。”
若論秦筠最討厭誰,排在第一的不是她已經死了的老爹,也不是糾纏不休王家,而是她老爹安排的她一無所知的那戶人家。
到了京城王家雖然少不得歪纏她,但對於她來說那是明面的,但那戶人家她連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他們又有可能掌握著傳說中立她長子為皇,讓趙鄴退位的遺詔,簡直是想到就叫人頭腦發脹。
“扔了吧。”
秦筠連看都懶得再看那藥盒一眼:“下次他要是再有什麼動作,直接拒了就是。”
“奴婢省得了。”
見主子厭惡的樣子,東西雪松不敢扔在屋裡,還特意跑到了外面,讓小丫頭遠遠的扔走。
而這事會不會被送藥的人發現就跟她沒關係了。
再次上路,秦筠終於能自在的窩在了馬車裡,聽說趙鄴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