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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笑嘻嘻的,看見石桂就一點火氣都發不出了,才還氣得七竅生煙,看見她又是推又是拉,還低頭看他手裡拿布包袱,問他都收拾了什麼回來,明月把那布包一晃:“全在裡頭了。”
他的全付家當就是兩件布衫子,一付綁腿一條褲子,再有就是一小包銀子了,這段日子的做工的錢還沒領,全掏出來給了石桂:“你替我收著。”擺在他這兒也不知甚時候就沒了,明月手上沒數,喝酒吃請從來不吝嗇,有人問他借錢週轉,他也肯通財,回過神來就沒多少了,如今可不一樣,他得攢錢討媳婦呢。
他就休一天,一天歇完還得回去趕工期,待走完了,石桂才問他:“才剛那人是誰,作甚同你爭起來?”
還不是因著吳千戶,吳夫人看了明月三四年了,女兒一天一天大起來,跟她爹是活脫一個性子,拿針是怎麼也不成的,看見帳本就頭疼,偏偏還有一個爹處處疼著她,這付性子嫁出去怎麼能不吃苦頭,縱是個沒爹孃的,那她也得當家,當不得家叫什麼主母。
再看不過明月去,也確是想著一樣好處,上門女婿哪還有什麼好材料,明月就是一塊好材料,人生得好不說,又不是那等軟趴趴只知道靠岳家的,有主意肯吃苦,女兒託給他,成了親還能住在家裡,再好沒有了。
便是此時身上差些,也還有丈夫在,慢慢提上去,旁的不說,總旗總能當一個,丈夫誇他功夫好人機靈,有人幫襯必升得快。
吳家二姑娘轉眼可見十四了,再不定下就太遲了,這麼大年紀的姑娘,知道羞臊的早早就做起針線不出門,偏她野得很,再不肯在屋裡悶著,吳夫人一片慈母心腸,想要拘著她罷,又怕她太悶,又起心動念,往後嫁了人哪能不拘束,除非還是招個上門的女婿。
吳夫人心裡意動,明月卻半點不覺,他不鄙薄自家,可真個擺出去,要配千戶的千金,他是怎麼也想不到的,也沒想過要去吃這麼塊餅,別個玩笑兩句,誰也不當真,營裡頭還有人發夢當皇帝的女婿呢。
原來不過嘴上白說一句,哪知道吳夫人有了這意思,便吩咐人細問明月家在何處,雖是知根知底的,也還得盤問一回,免得他不肯當上門女婿,萬一他心裡不肯,縱一時為了恩義點頭,心裡頭也不痛快,父母在時便罷,等他們老了沒了,女兒怎麼受得住。
便是這一問,把原來的玩笑作得有幾分真意了,明月有了石桂,可別個卻不這麼想,這是上輩子燒上了高香,這輩子才有這樣的好運,在明月耳朵邊上唸了又念,明月卻只有一句話:“我已經有媳婦了。”
吳家二姑娘是圓是扁他都不知,也自來不曾肖想,那人便勸他:“你看看吳千戶,不過糙些,面上受傷罷了,細論起來也是一等人材,夫人更不必說,養出來的女兒還會是個夜叉不成,白放在眼前的豔福你不要,竟要個村姑!”
別個求都求不來的事兒,明月卻不以為意,吳千戶沒問他,他只作不知,卻跟吳夫人告辭,說租了屋子,立時就要搬過去了。
也不能說有了訂親的媳婦,這豈不是伸手打了人臉,只百般推託,捲了衣裳一溜煙的跑了,跟他同住吳家,打金陵城一道來的兄弟,跟了一路罵他豬油蒙了心。
明月不理會他,那吳二姑娘便是個天仙又怎麼著,同他半點不相干,不說他這會兒已經有了石桂,兩個立時就要在同一個屋簷底下過日子了,便是沒有石桂,大丈夫怎麼能沾女人的光。
要叫個女人系在裙帶子上,那還活個什麼血性,那人說他往後後悔都不及,明月翻翻眼兒,半句都不搭理他,真個靠自己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才是真本事,便你不靠女人,只要結了親,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這些話他自然不會告訴石桂,只是搖頭:“我營裡的兄弟,咱們一道看兵書論兵法的,見解不同這才相爭,也不是真的就不和。”他說的跟真的似的,眼兒一眨圓起謊來,無比認真的跟石桂比劃起打仗用的陣法來,說是因著兩人意見相左,這才爭了一路。
石桂嘴角帶笑,眼兒亮晶晶的看著他,看模樣就知道他在撒謊,明月這模樣騙得住別個,卻騙不住她,可她沒揭穿,一本正經聽明月胡扯。
進了院門,明月張頭四處看一看:“你這兒該養條狗才是,等著我給你抱一條來,咱們營裡養的大黑背,打小養活著最忠心不過,又乖又聽話。”
房前屋後他都看過一回,覺得一處牆矮了些,怕有人摸進來,看著屋後還有些廢瓦片,把包襖一扔:“等我上牆去糊點碎瓦,保證沒人能摸進來。”
石桂一把拉了他:“也不急在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