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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說個確實,只說石桂走在後頭,她不知怎麼就摔了,金雀是想著一併算帳,才在甘氏跟前嚼了舌頭:“那小賤蹄子本就是大太太的人,辦這差事還出壞水,不罰一罰她,倒顯得咱們好欺負了。”
甘氏原來心裡就恨得慌,自家的兒子比不過葉氏的去,連著親生女兒都比庶女還差些,原來這打醮法會就該是大房的事,同她再不相干,可她一句推脫的話還沒出口,老太太臉色著實難看,丈夫把手一甩,再不肯沾,全得靠著她來圓。
來了這地兒才知道叫人看輕,說是西邊,只給她們一個邊角,窩在裡頭轉身都難,正經的姑娘受了慢怠只能同她住一處,庶出那兩個倒有園子住著,肚裡的火氣越燒越旺,氣的立起來就往老太太這兒來,非得討一個公道不可,怎麼就明裡暗裡說是她挑唆壞了男人,難道這個男人不是兩個人分的。
原本就是借題發揮,進門發怒一擊不成,甘氏忍得心口痛,等老太太唸完了經,她一面快手去扶,一面眼淚就滾了下來:“我知道比不上堂嫂賢惠溫良,可何必為難一個丫頭,叫她摔成那模樣呢。”
老太太越老越見不得人的眼淚,甘氏摸準了這一招,葉氏又是個從來都不哭的,拿帕子捂了眼睛淚落不止,老太太這才問一聲,葉氏還是那付不說不動不抬眉的模樣,到甘氏說完了,把紫羅叫進來又說一回。
石桂這番話一說完,金雀便指了她:“這丫頭口舌利,倒會推個乾淨,照這麼說,你倒是好意了。”扭臉去看紫羅,紫羅膝上有傷還跪著,山上這樣陰涼,她還不住出汗,聽見石桂說這些,尖著嗓子道:“分明就是你推得我,我好端端走著,怎麼會跌出去!”
石桂滿面驚愕:“姐姐怎麼能這樣編排我,當著老太太跟菩薩的面,若是欺心就爛了舌頭,何況院裡人雖少,卻也不是沒人瞧見,精舍裡頭自有看門的小廝,離得也不遠,憑怎麼說,問了就明白。”
紫羅摔著了就沒再進去,只顧著收拾東西,想說辭推脫,再沒想到精舍門口還有看門的小廝,叫她這句一詐,竟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了,一時想著確是動靜大得很,心裡直髮抖,甘氏還叫嚷著要把人拉來對質,紫羅已經趴在地下抖作一團。
小廝確是守著門的,可卻是守在裡頭,不定就能瞧見什麼,石桂說的有條有理,還肯自請憑證,再看看紫羅縮在地下發抖,葉氏還待叫人提了小廝來問,宋老太太已經長長出一口氣。
老太太一揮手:“你自個兒的人你不會□□,倒有臉來告狀,爭強好勝,還有甚個長幼尊卑。”
她一早起來這會兒早就倦了,說上兩句不懂規矩,甘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不看紫羅,只把金雀刮上一眼,還想開口分辨兩句,老太太皺了眉頭:“我乏了,你的人你好好管教。”
葉氏扶了婆母起身,一屋子丫頭跟著出去,石桂叫人拉扯一把,跟在春燕身後,還沒走出院子,就聽見一聲脆響,有啜泣聲傳出來。
珊瑚折身回去,話兒說得不軟不硬:“當著菩薩的面,老太太都誠心供的佛,二太太可別為著打老鼠砸了玉瓶。”
甘氏氣得頭頂冒煙,珊瑚不過一個二等的丫頭,卻敢當著她說這些,指甲緊緊嵌進肉裡,眼刀子直往紫羅身上飛,扶了金雀的胳膊,面上瞧不出,卻一下下的掐在她肉上,金雀死死咬了唇兒不則聲,扶著甘氏出了院門。
石桂無暇顧忌旁人,心裡還怕葉氏各打五十大板,便當著甘氏的面不發落,回去也得訓斥幾句,她跟在春燕几個後頭往前去,就聽見老太太撫了葉氏的手:“委屈了你。”
葉氏淺淺一笑:“娘言重,哪裡就委屈了。”送了老太太回房,擺膳午歇,回了正院,叫了石桂過去,葉氏看她一回,賞了兩個銀錁子,事兒竟就這麼揭過去了。
春燕還寬慰了她兩句:“是我的不是,該再叫個人陪了你去的。”石桂那番話把春燕沒吩咐的也補了進去,顯著葉氏事事想得周到,又一口一個紫羅姐姐,老太太身邊可還有那一對雙生的春羅秋羅呢。
事事跟大房爭先,叫寶貝孫子捱了打,就是老太太心頭一根刺,再不會輕易放過了去,何況老太爺弟弟貪沒祭田田租的事才剛翻出來。
春燕拍拍她,又跟淡竹石菊幾個道:“往後也仔細著,青天白日還能汙賴人,要是沒個憑證,更說不清了。”
茶梅帶了石桂下去,捏捏她的手掌心:“春燕姐姐說了,等會子多給你一碟菜。”見著無人點一點她的額頭:“你倒是個傻大膽,老太太跟前竟也不怵。”
石桂老實道:“我要是怵了,可不捱打,她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