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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床盥漱畢,尚未吃早膳,簡雁容忽感下腹重墜,如有刀絞。
極能忍的人,也疼得嘶聲哀嚎。
許庭芳急慌了,急命請大夫,又苦又澀的草藥湯喂下,疼痛不只沒減輕,反更重了,午後,臉色慘白,哭嚎都沒了力氣。
許庭芳只恨不能以身相替,守在床前,緊抓著簡雁容的手,寸步不離。
韓紫煙來到庫房,出示了有許庭芳私鑑的紙條,道是最後一天要試火藥之量,沒有任何阻礙領出了兩倍於許庭芳確定下來的炸藥的量。
河督府不遠,程秀之安排的人等著,韓紫煙把火藥交給那人,迴轉,不到一刻鐘時間,無人得知。
那人將火藥裝進與沙袋一模一樣的特製麻繩編的袋子裡,混在幾袋沙子之間,推到堤岸上。
“劉老六,沙袋不是已弄好了嗎?怎麼又增加,又只是這麼幾袋?”巡視堤岸的宋平走過來查問。
這劉老六就是程南,前些日子到濟陽城,尋了一個名劉老六的百姓,只說自己想為開渠工程做點實事,要頂他名字,那劉老六家裡婆娘大著肚子,正不想離家,二話不說答應了。
“大人剛派人交待的,這幾袋跟火藥放在一起,火藥炸開缺口後,馬上掉進去,減少水流衝擊。”程南從容道。
不說哪個大人,為的許庭芳查問時,讓他以為是嚴容交待的。
堤岸上的沙袋都是一堆一堆疊好的,這些說也有道理,宋平不再追問。
簡雁容每每疼極昏過去,不多時又被疼醒過來,嗓子喊啞了,一輩子流的淚加起來跟這天流的淚相比,滄海一粟。
許庭芳把她抱到自己房間裡,明堂上房,剛硬方正,極簡潔的藍色被子褥子,處處透著男人的陽剛味,書硯去請的大夫,狂叫著要大夫給他家公子把脈,大夫來了,把脈後,均是一愣。
明明是女人的脈象,為何喊公子,看這閤府上下慌成一團的樣子,病人似乎就是河督大人,登時顫顫驚驚,別說對症開藥,連實話實說都不敢,十個裡十個自述無能,診不出病症,勉為其難開了藥,只是一些溫補之材,再沒有一個對症下藥的。
也是真的診不出病症。
韓方澤誇女兒時,有一樣沒說——韓紫煙擅醫。
她給簡雁容下的料,是令女人經血逆流的藥。
簡雁容疼得周身抽搐,死不了,活著難受,褥子早被汗水溼透了,渾身上下淋漓,鎖子甲衣穿在身上,堅硬如鎧甲,滾得一滾,皮肉疼痛,體內的疼略減了些,遂滿床打滾,瘋瘋癲癲。
許庭芳心如刀割,上得床,左手把她死死摟住,右手手臂擠進她嘴裡。
“咬我,來,咬我,咬我就不疼了。”
只有跟嚴容一起疼,才能不因心疼而死。
簡雁容疼得已是人事不醒,有東西入口便狠咬。
不多時,許庭芳的手臂血肉模糊。
書硯床前看著,哭得聲嘶力竭。
韓紫煙死命咬唇強忍,數次想,罷了,煲瞭解藥喂簡雁容喝下,腳步挪動又忍住。
這是殺許庭芳扳倒許臨風最好的機會,沒把握住,往後不知何年才能成事,再拖下去,簡雁容便與許庭芳結成夫妻了。
許庭芳是簡雁容的殺父害母滅門仇人的兒子,萬萬使不得。
簡雁容越是疼得難受,許庭芳越心亂,事兒才能辦成。
韓紫煙拿定主意,簡雁容的痛苦便只當是佛祖跟前渡劫,苦難過後,便是超生。
第五十九回
連日的細心照料,簡雁容時睡時醒,多半是昏睡。韓紫煙每天比太陽還要準點,將簡雁容照顧的穩穩當當,旁人看了還當是一對小夫妻。
只有許庭芳終日鬱鬱寡歡,獨自睡覺時總覺的身邊缺了個人,缺了個摟著他的人,甚過剜心蝕骨的痛。每日去府衙也覺得甚是空虛,只要得了空便守在簡雁容身邊,時不時的用竹籤纏了棉花球,浸透了山泉水細心的替簡雁容擦臉。
眼前的嚴容瘦了,病容枯槁,許庭芳恨不得給自己一刀喂她喝血,讓她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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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小滿撞門而入,一臉喜色的看著程秀芝,眼前的程秀芝半眯桃花眼,顧盼生姿的看著眼前的火苗。
獨自欣賞著韓紫煙的來信在蠟燭上燃燒後隨著火焰漫天飛舞的紙灰的他,被一聲“爺”嚇了一大跳,髮梢一掃,竟然被火燒黃一縷,正滋滋的冒著白煙。
“我來救你!”不由分說,小滿眼尖,瞬間捕捉到了那零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