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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此話怎講,你怎知我們所接何人?”許庭芳作揖,虛心問道。
“你們和他身上氣味相似,想必是一處來的。”瞎眼老頭喝了口酒,“我眼雖瞎,可口鼻耳甚好,無人能敵。”語畢又是一大口酒咕咚下肚,“往裡走,第四口棺木,沒蓋子的那個。”
簡雁容聞了聞自己的衣袖,又聞了聞許庭芳的,是獨特的火藥味,怪不得瞎眼老頭記得。火藥之味,的確特殊。
義莊內腐臭之氣頗重,嚴容捂著鼻子數著棺木,許庭芳緊隨其後。此義莊果然破敗,屋頂的漏洞時不時射進幾縷陽光。
“就是這個。”
二人合力將棺木抬下。
因是深秋,屍體腐爛緩慢,外表並不能看出任何端倪,許庭芳伸手抬起死者的頭,後腦處的血跡已經凝固成一大塊,頭髮都粘在了一起,面色倒是極其安詳。照庫房人的說法,自己摔倒磕在石柱上而亡,倒也不足為奇。
二人凝視片刻,準備一探究竟。這腐臭的空氣,也習慣了,不需要捂著鼻子,許庭芳拿出剪子將死者褲腿剪開,露出兩條腿來。
“二位,那日送此人來的幾個漢子說他是自殺的,你們接走他後還請在義莊前燃幾道黃紙,消了這怨氣……”
瞎眼老頭的話在義莊內迴盪著,聽的人頭皮發麻。為何是不小心摔死卻又說是自殺的。
二人看向死者兩條腿,腳踝處果然有勒痕,這應該是活著的時候就被綁了,死後隨著屍斑更是清晰。
他定是醒來發現自己被綁,出門求救時腿發麻,然後一頭撞在了石柱上?許庭芳眼前似乎出現了這樣一幕,簡雁容取出火摺子,離近了望去,繩子的印記甚是清楚,是出自河督府,隨即挽起死者的袖子,手腕處也是痕跡斑斑。
兩人頓時明瞭過來,這定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老伯,這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二人退出,簡雁容取出袖中三兩碎銀子遞於老頭道,“辛苦了。”
只想趕緊回河督府,沐浴更衣。
若是他殺,定是不想讓人知道是何人去庫房提了火藥,這樣一來死無對證,好一個神機妙算。只是這幕後之人沒想到河督府內也有郭從武的眼線,自然將此事虛張聲勢密奏了郭從武,參許庭芳一本。
簡雁容跑在木桶中,思前想後,是何人有本事去提出庫房的火藥來?這火藥必須要有許庭芳的手令且要私印蓋戳方可提出。
許庭芳的私印。程清芷?
程清芷手中不是正有一方許庭芳的私印麼?
程清芷溫柔善良,根本不知官場中的爾虞我詐,做不出這等惡事來……可是她有個妖孽一般的哥哥?程秀之性格喜怒無常,行事詭異。想到此處,簡雁容浸在熱水中的後背卻直冒冷汗,如果是妖孽要殺許庭芳也是想的通的,許庭芳第一次遇襲,第二次自己差點死於非命,許庭芳第三次遇刺。簡雁容越想越後怕,程秀之究竟是何人?為何要殺許庭芳?河督府怕是不能呆了,除了有郭從武的耳線,還有程秀之的……
好累!
簡雁容沉入桶底,怪不得許臨風臨行前和自己說了那麼些話,他深深瞭解自己的兒子不善權謀,篤定自己會幫他。是的,絕對會幫他,真的是程秀之策劃的這一切,手刃他她也願意。
安安穩穩過了幾日,看不出什麼端倪。書硯韓紫煙見主子每日依舊調情說笑,心中方放下一塊大石。其中爾爾,只有在夜深人靜時,許庭芳才會和簡雁容細說。
同一張榻,同一方被,差點成為同一個人。此情此景,簡雁容怎會不擔心,這枕邊人事事被人算計,說不定哪日就被人奪了性命。
“雁容,你怎麼哭了?”黑暗裡,許庭芳只覺胸口溼熱,還有一張溼噠噠的小臉伏在自己身上,忙起身掌燈。
簡雁容的淚水似無聲的雨,將許庭芳淹沒了進去。她深知許庭芳是重情重義之人,未取得確切的證據之前定不能告知他幕後之人可能是程秀之,許庭芳對他信任之至,且他一直也以為程秀之對自己真心坦坦。
現在若提前挑明,第一會打草驚蛇不易於回京調查,第二則是許庭芳定不會信,一定會直逼程秀之。
想到此處,簡雁容停止了啜泣,幽幽道:“我夢到我爹孃被殺,還未來得及見一面就天人永隔了……雖皇上信中說老爹和邵氏無事,已回簡家書肆,可妹妹還是不知所蹤,我想回去探望。”
許庭芳這幾日查案也查的疲乏了,聽簡雁容一說,又見她主意已定,實不放心她一人上路。且這並不是想回就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