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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
程秀之病倒了,據大夫說,一半鬱氣內結,一半是風寒侵體。
雖是跟著出門的小廝不用在房中貼身服侍日常起居,可也不能偷懶,簡雁容每日都留在廊下聽候差遣,只急得嘴角起燎泡,深恐略遲得一遲,如意坊那邊已大肆宣揚開自家姐兒手裡有程秀之的衣物。
陽光晴好,廊下月見草開得正豔,淡紅色的花管密佈柔毛,頂端萼齒緊縮成喙,薄薄的米分色花瓣在陽光下透明靈澈,簡雁容看花兒開得得意一陣不忿,粗暴地扯了一片含進嘴裡。
花瓣沒有聞著的濃郁的香味,微有苦澀,簡雁容暗道跟程秀之一般中看不中用,抬目四顧想尋地兒吐掉,視線遊轉間便看到園門外管家程昱帶著一個男人遠遠朝上房走來。
那人身如秀樹,挺拔剛勁,抬腿間,身體像一張拉滿的弓,迸發著呼之欲出的力道,恰似一匹蓄勢待發的獵豹,優美無匹,卻又霸氣十足。
這男人和程秀之相比,決不遜色分毫。
簡雁容這麼想著,忽想起許庭芳,定睛細看,來人不是許庭芳卻又是誰!
自己眼下身上穿著青布皂白邊直裰,頭裹黑布腳穿黑鞋,一身小廝衣服,真真丟臉,委實不便相見。
“哎喲……”簡雁容捂著肚子低低痛呼一聲,扯了扯一同當值的歡哥道:“我上茅房去,爺若是喊我,就說我拉肚子了。”
腳底抹油,急從另一個方向遁逃。
許庭芳在門口止住程昱,自己抬步走了進去。
房間佈置極美,檀香木雕花紗櫥錦槅花式繁複細膩,地上鋪陳著厚實奢侈的玉堂富貴團花地毯,程秀之斜臥在裡間紅漆鎏金拔步床上,背後墊著厚厚一床月白色乳煙緞面滑絲薄被,頭上黑髮用玉簪壓了髮髻,清清爽爽的湖藍色滾邊寬袍,腰間繫著上好一塊羊脂雙環玉珮,明澈如冰,瑩潤生輝。
許庭芳來過的,仍不免讚道:“只差鑲金鍍玉薰香爐,這便是仙子也求不到的絕雅所在了。”
“我倒是想薰香,不過,你不是聞不得薰香麼?”程秀之笑了笑,擱下手裡書冊,問道:“相爺允許你出府了?”
據傳相府向一介商戶提親被拒,顏面盡失,許相心生不忿,意欲治一治簡家,許庭芳竭力反對,許相大怒,將許庭芳禁足了。
“前幾日就同意了。”許庭芳道,在床前矮杌坐下,隨手拿起程秀之剛才看的書冊翻了翻,這一看,搖頭不已。“編排話本這人文采斐然,可惜,用在這種見不得人的地方。”
略一停,望程秀之,搖頭道:“上不得檯面的閒話你也當真了?為此半夜裡去守著把自己弄得風寒侵體?”
“我有那麼嬌弱嗎?不過因為形勢需要便病倒罷了。”程秀之也笑了。
“形勢需要?因為田稅新令一事?”許庭芳蹙眉。
雖沒入仕,然父親是當朝相輔,許庭芳對朝廷的局勢也很清楚。
本朝侯門公府王族高官仗勢侵吞良田嚴重,農民沒地耕只得租種,辛勤勞作一年下來仍衣不果腹,而有地的公侯卻因開朝建國時先帝立下的優待公侯王族的政令而免交賦稅,朝廷平白少了許多收入。
程秀之前些日子上了一道奏摺,要求推行新令,讓公侯王族爵俸之外擁有的田莊地畝均交賦稅且翻倍交,此舉得罪了一大幫公侯,彈劾他的奏摺如雪片紛飛,皇帝御案上堆了高高一摞。
“因為這事,也有別的事。”程秀之往上挪了挪身,卻不細說了,麼斜了許庭芳一眼,懶洋洋一笑,問道:“那日後你便被相爺禁足,尚不得空問一問,告訴我,那麼多女人,為何獨獨對著簡家小姐不嘔吐?”
“這個……我也說不清。”許庭芳吶吶,臉頰泛紅,平時如金剛怒目,此刻卻是童子低眉,可愛的緊。
“那簡小姐真真有眼無珠,放著你這樣的瑤臺仙品不肯嫁。”程秀之嘖嘖稱歎,扯床頭鈴鐺。
“爺,有何咐咐?”歡哥小跑進來。
“讓容哥進來伺候。”
“容哥去茅房了。”
“溜得倒快,罷了,下去。”
程秀之身邊侍候的人許庭芳極是熟悉的,聽他和歡哥一問一答,說的是個陌生名字,便問道:“容哥是新來的?”
“是,極妙的一個可人兒,你今日別回了,見上一見。”
鮮少聽他誇誰的,用的又是這樣的詞兒,許庭芳詫異,正想問,程秀之撲哧一聲笑了,自言自語道:“爺就等著,看你能在茅房呆上一天嗎?”
那神情說不出的曖昧,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