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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話,登時鬍子著火,迭聲喊備轎,怒衝衝往三醉樓而去。
來人跟他說,有一個胖子在三醉樓胡言亂語,說他髒的臭的都愛,連簡家書肆東家從青樓出來的妾侍都要,送了重禮去簡家示好討人。
陶不棄用簡雁容給的漆樹葉米分搓了臉,一張肉嘟嘟的臉霎時又胖了幾分,紅斑點點再看不出本來面貌,頭上也不戴金冠了戴了黑布巾,穿一件雜色大領衫,束著雜色絲絛,腳上一雙黑布鞋,站在櫃檯前手舞足蹈,朱煜衝進三醉樓,打眼一看還以為是個說書伶人,就是報訊之人說的人,再不客氣,一聲令下,手下家奴如狼似虎,衝上前揪倒陶不棄就是一番拳打腳踢。
陶不棄謹記簡雁容交待的,咬牙忍著,直至鼻青臉腫了方大喊道:“興獻王爺,你為什麼打我?”
亮出了身份咋咋呼呼要拉朱煜見官。
“怎麼是你?”朱煜愣住。
他是皇帝兄長欽封的王爺,爵位不低,可靖國公是實權人物,非是他這個徒有虛名的王爺能招惹的。
陶不棄只管哼哼嘰嘰呼痛不理他,朱煜一愣之後咬牙問道:“你幹嘛要編排我?”
“我編排你?”陶不棄瞪圓銅鈴眼,半晌,大喊道:“哦,我明白了,給簡府送禮想求娶簡老爺那個青樓出來的妾侍素婉的是你……”
聲若洪鐘,喊完了,朝三醉樓裡一眾吃客嚷道:“你們都給我做個證,在他來之前,我可有說過他一句壞話?”
自然是沒有的,編排的是別的人,才剛走了。
朱煜至此方知中計,轉頭尋報信之人,哪有蹤影。
陶不棄大鬧,指著自己滿臉滿身的傷,要拉了朱煜見官,什麼仗勢欺人目無王法等等律例滔滔不絕。
朱煜氣的臉都青了,無言以對。
陶不棄按簡雁容咐咐的事先安排好的人藉機起鬨,什麼王府仗勢欺人的話叫個不停,整個三醉樓熱鬧非常。
扯到官府自己顏面無存,何況此事是自己理虧,靖國公只陶不棄一子,素來嬌慣著,見自己的人把他揍成這般模樣,安肯罷休。
說不定會將一場誤會扯成是自己挑釁國公府。
朱煜咬牙賠罪,好說歹說,賠了陶不棄五百兩銀子,總算了結此事。
朱煜不傻,出了三醉樓即悟了過來,這是有人做了圈套給自己鑽,大是惱怒。
陶大傻子想不出來這混帳招的,朱煜回府後,思前想後,昨日黃昏方送了禮,旁人如何得知,這閒話定是簡家傳出去的,送去簡府的禮雖不放在心上,也不能中了暗算還白白便宜簡家,遂命了家奴:“去,到簡家把本王送的禮一件不留索要回來。”還要命人把簡小姐抬來的,尋思那簡小姐昨日剛捱了十板子,站都站不了,若此時抬了人來,外面定然傳說自已使強,暫且放下。
到嘴的肥肉被摳了出去,簡老爹心疼得牙齒上火,哎哎喲喲掉淚,連最愛的算盤珠子都沒心情拔了,跑簡雁容住的小院哭訴。
“雁容,你幫爹想想法子再多賺點錢。”
訛了興獻王銀子出了口惡氣,又將火勢引開,相信自此後,興獻王再無興趣往簡府送禮了。
簡雁容心情頗好,多日沒在家中睡了,看看院子裡的花草有些蔫,便端了清水噴澆,薄塵衝去,葉脈翠綠明晰,背陽處的墨綠渾厚,向陽的嫩綠清脆微風起處,波光粼粼,看得人滿心歡喜,侍弄得更用心。
簡老爹的說話聽而不聞。
“雁容。”簡老爹生氣,跺足道:“爹養你這麼大你就這麼對待爹?啊?”
“誰要你養,你別生我不就不用養我了嗎?”簡雁容閒閒道,摘掉花盆裡一朵枯了的雛菊,心道這回不管老爹怎麼呱噪,再不幫他想法子賺錢了。
老爹那人,銀子再多也不滿足。
“你又不是我生的。”簡老爹嘀咕。
簡雁容沒聽清,扔了枯菊問:“爹,你剛才說啥?”
“沒說啥。”邵氏恰踏進院門,幾大步衝到簡老爹跟前,攥起他袖子往外扯,出了院子,打量著簡雁容看不到聽不見了,戳簡老爹額頭,“你糊塗啦?”
“忘記了。”簡老爹搓手。
“以後可不能忘,咱們這個家可多虧有了雁容,要給她知道她不是你親生女兒,跟咱們生分了,咱們以後靠誰?”邵氏小聲。
接過襁褓中的簡雁容時得了一枝赤金鳳釵,那枝鳳釵當了一百兩銀子得以賃下一個書肆,一家子才有了過日子的生計。
“我們也養了她那麼大,沒白得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