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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爺嘖嘖感嘆:“真是明白人,三五年很夠了。”
……
那天陳翹兒做了個冒險的決定,她決定先收留這個三少爺在軟虹樓住下。當晚,她便讓侍婢們講薛瓶兒的鋪蓋枕頭搬到三少爺房內,算是默許了他們在一塊兒。
第二天一大早,陳翹兒差人補好了天甲七號房的牆洞,並且將相鄰的隔壁兩間上房都封了起來,以保護三少爺的行蹤不被發現,又在門口加派了一個龜公替他望風。
薛瓶兒和三少爺如膠似漆,心情大好,對陳翹兒的這些做法更是感激涕零,親自來跟她道歉兼道謝:
“翹兒姐,我不是故意說你是個老婆子,只是上回三少爺問起,我順嘴那麼一說……你別介意……”
陳翹兒擺擺手,示意這些毫不重要,只是問她:“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薛瓶兒問:“什麼怎麼辦。”
“你總不能一輩子跟他這麼過,軟虹樓還要開門做生意,我留著你們兩個不方便。”陳翹兒道。
“這……”薛瓶兒手指繞著頭髮,眼神裡透出一絲迷茫——陳翹兒這話的意思是要趕她走?
事實上,這些日薛瓶兒成日黏著三少爺,再也沒出去接待過其他客人,於是前來軟虹樓的許多熟客紛紛跟陳翹兒問起薛瓶兒,問她是不是病了。陳翹兒一一替她擋駕,這多少影響了軟虹樓的生意。
加上薛瓶兒本是揮霍用度十分奢豪之人,要吃最好的菜餚補品,薰香首飾皆是上等貨色,加上購置衣物等等,也是軟虹樓中一大筆開銷。
陳翹兒道:“不如這樣罷,我替你們想好了,你跟我這些年,也積攢下不少銀兩,你拿出一半來,我再給你添份相同的,咱們請個像樣的大夫,將他的眼睛治好,讓他帶你遠走高飛,治病剩下的銀兩就當做你們倆的盤纏,從此你就算從良了。”
薛瓶兒睜大了眼睛,半響才說出話來,驚歎道:“翹兒姐,你待我真好。”
陳翹兒安排定當,便開始託人四處尋訪名醫,過程可謂歷盡辛苦,才終於請得好大夫,湊齊藥引,將三少爺治眼睛的藥弄到手。
日子一天天過去,三少爺眼睛也一天天好轉,漸漸地能夠感覺到光線。有時候,陳翹兒按照藥方整理藥材,從他面前走過,他便笑嘻嘻地道:“老闆娘,你今日穿著紅色的裙子,是也不是?”
陳翹兒一驚,連忙背過身去,心想他竟然能看出個顏色來了,這倒是不大妙。她壓低聲音,老氣橫秋地道:“怎麼,就不許老身穿一件顏色稍稍豔麗些的衣裳了麼。還是你們這些後生覺得,人老了,便什麼也不配享受了?”
“非也非也,人生得意須盡歡,理應及時行樂活在當下,老闆娘莫說穿紅裳,就是再嫁一回,小生也是舉雙手贊成的。”
油腔滑調。陳翹兒搖搖頭,從他身旁走開了。
有時候,薛瓶兒會來跟陳翹兒求助,說三公子愛好雅樂,想要聽琴;可是,薛瓶兒雖然生得美貌,卻無一技之長,琴棋書畫是一樣不會,便來求陳翹兒幫忙。
軟虹樓裡的歌姬們都各有各忙,誰有空來給這個瞎子彈奏?陳翹兒原本想拒絕,可是架不住薛瓶兒懇求,便答應了她,只是道:“琴壞了兩張,這會兒沒有空閒的,最多彈會兒琵琶,你問他聽不聽,不聽拉倒。”
於是薛瓶兒去問三少爺聽不聽琵琶演奏,當然,那彈奏之人,她自然說成她自己本人。
最後,薛瓶兒在屋裡拉了張隔光的簾子,鑽到簾子後頭,陳翹兒抱著琵琶冒出來,一邊彈一邊唱段,完成了這場偷樑換柱的演奏。
一曲彈完唱罷,三少爺在簾外拍手叫好,連聲稱讚:“瓶兒姑娘,看不出來你為人溫順,這琵琶唱段裡頭卻有一股桀驁不馴的怨氣,很是厲害!”
陳翹兒聽了抱著琵琶在簾子後面發怔。薛瓶兒走出簾子笑道:“我哪有什麼怨氣,看見你,我便歡喜的很,吃多少苦半點埋怨都沒有了。”陳翹兒連忙抱著琵琶退了出去。
隨著時光流逝,一晃又過一個月,三少爺的眼睛能夠看見模糊的形狀輪廓了,大夫道這是要好轉的徵兆,再過七天,便能徹底復明。
薛瓶兒和陳翹兒聽了,各自都感覺歡喜。
瓶兒的歡喜掛在臉上,從她笑容滿溢的梨渦裡看得出來;翹兒的歡喜埋在心底,冷冷地打理著軟虹樓裡的大小事務,每日算算賬點點人,日子過得同從前沒什麼兩樣,只是每天早晚去給三少爺煎一回藥,然後讓瓶兒送進屋去。
再過七天,他們就要一起離開了,這樣也很好,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