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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喊道:“大宗師要不您先忙,我一會兒再上來……”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孟章好死不死地站在那裡,如果可以,他現在就想出家,遁入空門,佛教道教都沒關係,最好是能直接原地飛昇算了——省得在這裡尷尬到死。
國師衣冠整齊,面色不改,站在門口道:“你隨本座來。”
孟章眯縫著眼睛跟進屋,從細縫裡面看見顧柔坐在外間的長坐榻上,衣服整齊,才敢睜開。
國師挨著顧柔坐下,扶著她肩道:“你不是想要跟著本座嗎,但軍隊有軍隊的規矩,你想要隨軍,須得遵守軍規。這些規矩,讓孟章教你。”
顧柔還沒開口,孟章就傻了眼,本來國師叫他過來是彙報調查審問沈硯真的情況的,之前白鳥營查到了沈硯真和顧柔來往甚密,對她的背景起了懷疑,故而孟章著人前去深挖,可是這會兒怎麼跟說好的不大一樣呢?孟章醒了醒腦子,為難道:“師座,她不是營裡的人,這我不大好管。”
“那就讓她入營。”
“啥?”孟章懵。
國師沒看孟章,他專心凝視的是顧柔,他摟著她肩,半開玩笑半當真地道:“既然你這麼能跑,本座就答應你在我身邊;然而行軍打仗,戰時兵營不養無用之人,即便是你也須遵循,你想要隨軍出征,就要在軍中服役,本座讓你去白鳥營,你吃得了這份苦嗎?”
他這樣說,既是認真,又存了一半想要她知難而退的心思。
顧柔卻很開心:“我能,我去我去。”她覺著白鳥營這個地方再適合不過了,那是哨探呆的地方,她又是輕功了得的九尾出身,大宗師真是太會選了,她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國師深深嘆息,他溫柔地凝望著她,捋起她鬢角的一絲頭髮,他有些許無奈——他的小姑娘看著柔順服帖,骨子裡卻是一匹脫韁野馬,有時候他若一不留神,便常有駕馭不住之感。他心念一動,突然問她:“你怎麼叫顧柔?”
“啊。”顧柔沒明白,眼神發呆。
“你應該去叫顧野,你太野了。”
顧柔明白了,琢磨他這個話是不是在批評自己不夠端莊,她不開心,有小情緒了,悄悄撅了撅嘴巴。
孟章在旁邊看得直想揪頭髮,想插嘴又不敢,忍了半天,終於試探開口:“那個,師座,白鳥營也不是說進就能進的,要考核……又艱苦,我看還是別讓姑娘受這個罪了吧。”其實,孟章心裡最想說的是——打仗可不是兒戲啊!別隨隨便便給他手底下塞人!這句話憋著沒敢吐出來。
國師道:“孟章這句話倒還像句人話,小柔,你想清楚你一旦去了,一切都要按照軍令行事,在軍中本座不會給你半分優待。”
顧柔想,漢中她都走過來了,那會國師還在審訊她,有什麼比那更難熬的呢?她很確定要去。國師道:“好,如今離部隊整兵還有一月時間,本座給你時間進行入營考核的操練,你自己去完成。”
孟章在一邊頭疼,只覺得自己接到了一顆燙手山芋。國師的女人,他打不得罵不得,要是放在營裡面,那又是一尊祖宗,難不成他要供著?不不不,那可怎麼立威,白鳥營不認慫蛋!
孟章又轉念一想,好在,營裡新士卒的訓練是由冷山親自管著,他用不著插手,還是安心帶帶老兵就行了,對,有冷山在,還指不定她能不能透過考核呢!就這麼幹!
孟章拿定主意,臉上堆著笑,答應了國師提的要求,就要告退。
看著孟章要出去,顧柔忽然想起大宗師方才說的那句“等他走了我們繼續”,她一下子心慌意亂起來,雖然心裡面願意順從他,可是對於他方才行為裡的侵略性,她還是恐慌得緊,她下意識地站起來叫住孟章,只說想要問問關於入營考核的事情,追著他出去了。
國師沒有介意,他拾了地上那捲書重新拿起來看,心裡頭思忖著怎麼安排顧柔的事。他率領大軍出征,如果留她一個人在洛陽,反而不甚安全,母親孫氏不會容她,只怕來找麻煩,倒不如放在自己身邊;她心裡惶恐不自信,成日閒著只怕胡思亂想又出事,給她一點辛苦的事情做一做也好,作為新卒,也不會接到太兇險的任務上戰場,加上白鳥營有孟章照應,她插翅都難飛。
……
北軍營地刑房。
安靜的暗室內,不透一絲光,突然“嗤”地一聲,火摺子點亮了,蠟燭被引燃,照出一方黯淡的光亮。
石錫的親兵拿著火摺子,一盞一盞把刑房四角的燈點亮。屋中間的南牆上,沈硯真戴著重枷,手腳戴鐐,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