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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至羅是冷山帶出來的將,正宗血統的胡人,黝黑精猛,又瘦又高,但是他那種瘦不同於秀才竹竿般的瘦,身板一看就練過,肌肉線條很硬朗,他下身穿甲,上身光溜著,說話帶著吼:
“老子一個屯長,帶你們幾個新兵豆子,算你們走運!你們一個個給我聽好了,白鳥營不養吃乾飯的貨,我的手下不出孬兵,如果你們幹不好,立馬收拾鋪蓋卷滾蛋!”
這一聽就讓人不爽至極,特別是陳翹兒和屈貞娘她們,都是嬌滴滴的美人兒,過去在各自的地方千嬌百寵,憑什麼大太陽底下站著讓人平白無故兇?
阿至羅剛說完,就有一個兵在那磨蹭,阿至羅目露精光,走到他面前,劈頭厲喝:“你幹什麼?”
那新兵道:“屯長,小的昨晚水土不服起了溼毒,穿這身甲衣實在捂得慌,想脫下來緩一緩。”
夏天這個時候天熱憋悶,加上營房不通氣,常有人得溼毒,身上一片片起疹子。
阿至羅吼道:“要不我再找個人給你打把傘沏壺茶緩一緩,少爺?戰場上容你緩嗎!”
那人沒聲兒了。這邊“噗嗤”一聲嬌笑,是陳翹兒。
阿至羅走過來,問她:“你笑什麼?”與其說是問,不若說是吼。
陳翹兒收斂了一點笑容,聲音柔柔地道:“回屯長大人的話,屬下以為您方才所言很是逗趣,故而發笑。”
阿至羅冷笑:“孫武斬吳姬的故事聽過麼?本將雖非孫武,但斬幾個孬兵立威,倒是有過的。”
陳翹兒笑不出來了。
“老子這裡,女人沒有特權!嬉皮笑臉的收起來!”阿至羅一面在大太陽底下走,陽光曬得他古銅色的面板上滾著無數的汗珠;他一面吼叫宣告——
“剛剛發給你們的甲冑,全部都要穿起來,怎麼穿看軍令冊;明日集結時再讓我看見軍容不整者,立即三十軍棍!”
“發給你們的軍令冊,上面有軍令、步戰令、船戰令;每個人必須做到倒背如流,半月後本將來抽查,錯漏一處,十鞭;錯漏兩處,二十鞭;錯漏三處以上者,五十鞭打完滾出兵營!”
不識字的祝小魚聽到這,忽然打了個抖。
“一個什隊內錯漏者超過半數,全什隊加罰五十鞭,什長一百鞭;一個伍隊內兩人錯漏者,全伍隊加罰五十鞭,伍長一百鞭!”
顧柔打了個抖。同時感受到陳翹兒、屈貞娘投來同情的目光。
她抖得不是時候,剛好阿至羅從她面前走過,看見她,瞪著她,補充:“男女一視同仁!”
【大宗師,我想撤退……】
【日頭好大啊……】
【腿也發軟呢……】
【好想大宗師啊……】
……
阿至羅身上似乎有發不完的怒火,他好像不會正常地說出一句人話,永遠都是扯著嗓子發出雷霆般的吼聲,大家完全不明白他這些怒火倒底從何而來,但卻必須忍受他的咆哮。之後的幾個時辰內,他讓所有的新兵揹負沙袋繞著兵營跑圈,稍有不合他心意者,拖出來便是當眾一頓鞭打,有幾個倒黴的懶骨頭已經被打得送軍醫了,顧柔幾個姑娘們嚇得不輕,男兵們也再不敢隨便造次,所有人懷著對阿至羅滿腔的怨憤,咬著牙跑到了太陽落山。
晚上用飯的時候,每個人都跟豺狼虎豹一樣胡吃海塞。顧柔也奮力大吃,飯菜倒也不是多美味,只是因為餓,拼命地想要往裡塞東西,把飢餓之感填滿。
陳翹兒坐在飯桌邊顯得異常沉默,所有人裡,就似乎只有她沒有食慾,顧柔注意到了,便問她。陳翹兒嘆息道:“過去我在吳郡,山珍海味不能使我一顧,鮑參翅肚食之無味,想不到今日竟淪落到如此地步,我究竟是為何來此自討苦吃。”說罷拿了一個冷饃默默地在嘴裡啃,一臉的生無可戀。
顧柔聽她的話氣魄很大,好似出自豪富之家,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這時發現向玉瑛已經離開飯桌不見了。
作為伍長她必須隨時掌握士兵的行蹤,她正著慌,怕阿至羅來突擊檢查,這時候何遠裸著上身,披一塊汗巾走過來,問她們:“你們咋還有閒心嘮嗑,還不去洗澡呢?”
祝小魚還在吃陳翹兒剩下的白饃:“急啥,大營戊時才熄燈。”
何遠覺得這幫嫚兒心真夠大的:“是戊時熄燈沒錯兒,可是一旦過了酉時一刻,伙房就不供應熱水了,你們幾個,能扛得住洗冷水澡啊?”
陳翹兒一聽變了臉色:“不行,我月信來了!我不能洗冷水!”說著就衝回營房去撿汗巾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