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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見她不語微啜,他頎長雋秀的眉微微一皺,仍是兩指按住劍身,緩緩抬起雙眸,動情地看著她:“若這樣能讓你滿意,本座心甘情願。”
說罷,他兩指輕輕舒展,在那劍身上用力滑過,抹下一行鮮血,放了手,竟是任她宰割的態度。
顧柔心一顫,雙手發抖,不知為何,竟然怎麼也刺不下去這一劍。
國師卻在想,若在此時說出他便是老妖怪的真實身份,會不會將僅存的一點美好也撕得粉碎?
他一生處處精密算計,力求完美無瑕,卻不料終於有一件事,他無法掌控,患得患失。
潮生劍一晃,劍尖朝下,收了起來。
顧柔默默地拾好衣物,轉身離開,不再看他一眼。
門通地一聲關上,樓板上傳來咚咚遠去的腳步聲,國師悵然若失地聽了一陣,忽而醒轉,轉身追下樓。
他不能失去她,哪怕被她憎恨,也要把事實真相說清楚!
他剛要去找顧柔解釋,一行人看他右手滴滴答答流血,都追到了院子裡:“大宗師,您受傷了,不可啊!”
“閃開。”一路血跡拖延,又被雨水沖刷稀釋,他追下了臺階,迎面撞上一人。
沈硯真的傘掉在地上,她驚訝一瞬,看見國師,神色稍見和緩,靜靜垂眸,看向他的手:“大宗師,您受傷了。”
寶珠趕上來:“沈姑娘你來得正好,快給大宗師瞧瞧傷口。”
沈硯真默然應允,她拾了傘,欲為國師撐起,卻被國師擋下:“讓開。”
“師座,您走不得啊,”孟章冒雨從外面趕至,“今日有貴客來!”
國師煩躁地想要喊一聲滾,他抬起頭,卻看見一把油紙黑傘停在院子門口,人沒有進來,只露出傘的邊緣,鶉衣百結,穿著黑皮靴,一枚花型腰牌掛在身後露出個尖兒。
他面色一變,心中天人交戰,不由得往隔壁的院落看了一眼,顧柔門窗緊閉。
“請他進來。”國師終作決斷,吩咐孟章。
沈硯真平靜地看著孟章領著那打扮跟叫花子似的中年人進來,眼中沒有波瀾。
那中年人撐著一把碩大笨重的竹骨黑傘,國師竟也願意走在他的傘下,兩人步伐諧調,一同進入廳堂。
寶珠在旁歉意道:“抱歉沈大夫,國師今日怕是要忙,勞您白走一趟了。”
沈硯真收回目光:“不礙,反正解除連心蠱一事,還需要找到和大宗師連心之人一起解才行,也不急於這一時。那麼,硯真先告辭了。”
國師包紮了手,換了衣服回到花廳。
鶉衣的中年男人已摘下了斗笠,風霜雕刻的硬朗面孔上,一道煞風景的蜈蚣疤痕橫斜穿過右眼,他面含冷笑,朝國師晃了晃茶盅:“老朋友,別來無恙。”
十年前的江湖第一殺手,如今的離花宮宮主,舒明雁。
國師點了點頭,在他對面的太師椅上坐下,左手輕按傷口。
舒明雁瞅了一眼,饒有深意:“遇著棘手人了?我替你解決?”
國師擺了擺手,眼裡沒什麼情緒:“說你的來意。”
舒明雁潛隱江湖十年,一心著力打造離花宮,隨著他年歲漸長,已經度過了武功的巔峰時期,所以他專注地發展這個刺客聯盟組織,想要控制著武林中半數的人頭買賣。
他剛剛起步的時候缺乏大筆的金援引納人力,在那個時候,他遇上了慕容修。慕容修為他提供了源源不斷的銀錢支援,並透過自己在野的暗處勢力將這個組織扶植了起來,後來,這項任務交給了國師。
國師從不過問舒明雁如何經營離花宮,他只負責提供舒明雁需要的錢,然後,指派給他需要殺的人。所以一直以來,雙方合作得異常順利。甚至有時候舒明雁覺得,這個年輕的國師比他的老子慕容修容易掌控得多了,也好糊弄得多,有時候跟他多要一點錢,哪怕是市價的數十倍,他也會慷慨掏錢。
這讓舒明雁產生一種得寸進尺的貪心。
他想到自己做了多年的黑道生意,刀口舔血,風頭浪尖上過日子,加上離花宮漸漸壯大,也有那麼幾股子元老勢力在裡面明爭暗鬥,有點跟自己叫板的意思,所以他就想著把自己的銀子洗白那麼一部分,轉移到正經生意上面來。
所以,他打起了錢莊的主意。
洛陽這塊地方,大晉國都,聚集天下至寶和財富,錢來錢往如同江河滾滾,在這裡開錢莊是最不愁客量的。可是也正因為客量龐大,現有的錢莊已經如雨後春筍開出不少,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