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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地怔住,盯著她臉上的腮紅,有一瞬間的眩暈。
“……”她放開他,酡紅著臉頰,又低下頭去。她剛剛不曉得怎麼回答他的話,乾脆這個吻,就算是回答了。可是幹完了壞事,又忽然自覺羞愧,羞愧到抬不起頭來。
國師長長地、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這個吻來得太突然,他完全沒有回過味來就結束了。
他怎麼可能甘心?
他居高臨下,握著小姑娘的後脖子,抓起來就親。
他才不管什麼蜻蜓點水,什麼淺嘗輒止,他現在要好好教育一下這個不懂事的小姑娘,親人不是這樣親的,如果隨便撩火,那必須受到嚴懲。
“唔……”小姑娘腦袋暈了,透不過氣,直嗚咽。
他才不管,聽她語不成調,他反而把自己餵了進去,更兇悍地去掠奪她,誰教她方才的輕佻無禮。
顧柔都嚇呆了——原來真正的吻,和她想象的一點兒都不一樣!
【這下你初吻沒了。】他心聲傳來,動靜卻沒停止。她渾然地哆嗦——還能一邊跟她說下。流話!太可怕了,太霸道了!簡直就是流氓頭子!
風從視窗徐徐地吹著,屋裡牆上的掛畫飄起來,沙沙作響。
他輕輕一託,將她放上了書桌;她以為完了,剛喘得一口大氣,就被他按倒在桌面上,貼上來吻她。
她打著細顫,全身力氣像是從嘴裡被他吸走了,半點也使不出來,她酥軟又迷亂地睜開眼,目光掠過他羽睫下那雙貪婪深邃的眼睛,只看見窗外碧藍的天空上,溼潤又胡亂翻攪的流雲。她的心也被攪著,亂極了。
門被開啟:“師尊,茶點來了。”奶聲奶氣的童音。
顧柔嚇得一抖,把頭側了開去,他灼熱的呼吸埋在她頸窩裡。兩人抬起頭來,一起望向門口。
兩個五六歲的道童,一個端茶壺,一個端果盤,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們兩個,滿臉無辜童稚。“師尊,寶珠姐姐教我們來奉茶。”
“……”
顧柔慌忙推開他,從桌上跳將下來,整了整衣領和頭髮。好半響,不敢看這兩個小娃娃。
這兩個娃娃倒是天真無邪,其中一個還歪了歪頭:“師尊,您喝茶嗎?”
這兩個小娃娃是國師的代掌門師兄新收的徒孫,最近國觀裡忙著籌備三清朝科,掌門師兄沒有空理這兩個小娃,他就臨時帶回來養一陣。
……沒想到成了禍害。
“放下罷。”他還沒調整回來,嗓子又澀又啞,有些隱忍。
“噢好。”
寶珠進來,朝屋裡看了一眼,雖然沒什麼蛛絲馬跡,可是顧柔雙頰飛紅,鬢髮微微散亂,她就明白了,趕緊轟人——
“你們兩個,送完東西還不出去,杵在這作甚麼,快走。”
“噢。”
道童們把東西擱下,寶珠領他們出去,從外面合上了門。小碎步慢吞吞地下樓梯的聲音還遠遠傳來——
“寶珠姐姐,剛剛師尊練的什麼功,把人摁在桌上嘖嘖嘖。”
“師弟,那是麼麼麼,不是嘖嘖嘖。”另一個用力咂咂嘴,模仿情形。
“師兄我想學。”
“閉嘴!……快點兒走。”寶珠的聲音。
顧柔和國師在屋裡都得聽到,她直想挖個地縫鑽進去把自個埋了。
她轉過身,看一眼國師,覺著這封閉的小屋子裡是不能呆了,不然寶珠真的以為她和大宗師在屋裡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傳揚出去,壞了他的清譽:“大大大宗師,屋子裡悶得緊,咱們出去走走吧。”
他瞅了她一眼,終於把情緒壓住,淡淡應了句:“嗯。”。
兩個人下了樓來,在書齋下面逛了逛,顧柔問問國師蘭花怎麼養,又問他湖裡的荷花幾時開,聊著聊著就把前面的尷尬給散了。
她迎著風走在前面,他在後面跟著,水邊吹來的風就是清爽,雖然頭頂陽光強烈,但是空氣還是溼潤清涼的,湖裡波紋一蕩,跳起一條金色的鯉魚,倏忽入水鑽了下去。
顧柔愜意得直想伸懶腰,可是旁邊有他跟著,她不敢太放肆,便輕輕地掩著嘴巴,打了個小哈欠。
——這在他眼裡瞅著就像一隻慵懶的小貓。
顧柔覺得自己偷偷打完哈欠,樣子還算保持住了端莊,很高興,逛完了,折回吊腳樓這邊來,手心已經熱得微微冒汗,她看見竹林陰翳處有一口封閉的小池子,井口大小,便走過去,彎下腰。
“別——”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