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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地侍立在孫氏身旁,一本正經,絲毫瞧不出剛剛和她偷傳心聲的痕跡。
孫氏著大丫鬟伊春看茶,給顧柔賜座。
“姑子是哪裡人。”顧柔聽得孫氏問話,忙答道:“回夫人的話,阿柔祖籍洛陽,乃是本地人。”孫氏點頭道:“原是如此。我長居潁川,對京城的人事已經一概不知了,不曉得姑子家住何地,府上都有哪些人,高堂做什麼營生?”“家住葫蘆巷,家裡有一個弟弟,其他便沒有人了……”顧柔說到這裡,頓時有些猶豫。
國師插話道:“她父母早逝,獨立維持家計撫養幼弟,如今兄弟已長大成人,本座見過那後生,是一個勤思好學,襟懷坦蕩之人。”
他插嘴的時機也算及時,口氣也很自然,只是這一屋子的人誰不知道二公子素來是個不問世事的冷淡性子,忽然這麼急著給顧柔打圓場,都曉得他是什麼用心了,無非就是護著自個未來的妻子唄。姚氏的兩個丫鬟看著還更穩靜些,孫氏幾個丫鬟都抿唇忍笑,互相傳遞眼神起來,均表示沒見過這樣的二公子,稀奇得很。
孫氏聽了點頭:“原來如此。能教出這樣的弟弟,想必姑子的學識和品格定是不差的了,”她舉起茶盅,飲了一口,又道,“方才我觀姑子身段步伐,像是會一些功夫。”
她這麼說,使得顧柔心裡一驚——這位孫夫人的眼光還真是鋒利!自己平日裡已經很注重隱藏武功,而且因為她根基不錯,一般的武人壓根兒看不出來她的底子。孫夫人卻能夠一眼洞穿,說明她的武術造詣絕不會差——高手眼裡看高手,自然能瞧出一些不同於尋常的蛛絲馬跡來。
姚氏聽孫氏這樣說,也凝目看向顧柔。
顧柔略一遲疑,心裡不願隱瞞,坦承道:“少時機緣巧合,曾拜恩師學藝,學了一些皮毛拳腳,奈何天資有限,始終不成器。”
說起練功夫的事,孫氏就有談興,回頭對眾人笑道:“哎,功夫練得成與不成,天資是一份,苦功也是一份;你們這些年輕人是不知道,我們老輩人都經歷過一段顛倒歲月,從大辛酸裡爬出來的,哪個不是渾身是傷,下過大工夫?”孫氏出身將門,祖上三代皆是大晉朝的武官,她自幼習武,身邊的婢女個個被她嚴格訓練,都會耍刀弄槍,豪爽仗義成為家風。一說到練武的事情,除了兩個貼身伴隨孫氏的嫗,其他幾乎每個人都有心得體會。
姚氏曾經也是遊俠女子,被慕容修看中後收入府內,再也沒出過江湖,她聽得這話,也點頭道:“不怪她們不知,女君征戰在合肥的那會,她們都還小。”
顧柔聽了忍不住道:“原來夫人曾是女將軍,難怪……”孫氏笑:“難怪什麼。”“難怪眼光,氣態,不同與常人;看得出,您有武者風範。”
孫氏笑著擺手:“老了,年輕的時候什麼苦都能吃,覺得自個身板是銅皮鐵骨抗得住,遇到什麼新功夫都想學、都想練。”她說著,忽然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來,對國師道:“我那陣啊,就是特別見不得你外祖誇讚你兩個舅父,非要和他們在功夫上面爭個長短,證明養女勝養兒,便下死勁兒練功,意在同他們比試。只不過後來功夫練得上了手,也就覺得有趣,辛酸不當辛酸,傻樂呵地就過來了。”
國師淡然微笑,俯身為她捧茶,溫聲道:“母親猛銳豪情,不輸男兒。”
孫氏看著小兒子丰神玉立的模樣,想起已故的夫主來——慕容修年輕的時候,也是這般秋水玉立之姿,她一屆武人,卻為他那淵渟嶽峙的風度所傾,心甘情願從江南水鄉的江夏,遠赴中原的古都聖城洛陽。小兒他心性謙沖恬淡,好似和夫主一個模子裡刻印出來,不似大兒繼承了她的性子,凡事必要有黑白曲直,凡事必要爭輸贏短長。或許……這也是導致他們兄弟兩個最終分道揚鑣,天各一方的原因罷。
如今她的兩個兒子都長大成器了,她從心底裡感到欣慰,卻也掩不住一股時光流水的惆悵。
茶快涼了,國師讓寶珠換了水,又捧將過來:“母親。”孫氏岔了心思,這會回過神來,一時心血來潮,推開國師的茶盞,對顧柔道:“姑子,你介不介意和我這把老骨頭過幾招?”
顧柔愣住:“這,夫人巾幗女雄,阿柔怎敢獻醜冒犯。”
郎嫗勸阻:“夫人您這幾天風溼發作,不宜動筋骨。”孫鬱清也道:“是啊姨母,拳腳無眼,雖是切磋,只怕掌控不好力道,傷了您老。”幾個丫鬟都跟著勸阻。
孫氏連連擺手,跺著柺杖,又笑又氣:“怎麼,你們是瞧不上我年紀大了,覺得我連一個小輩都招架不了,怕我落了下風,輸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