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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個結果來。
祝小魚在旁邊用鐵鏟幫顧柔攪鍋,香料倒進去以後,肉湯散發出撲鼻的濃香,祝小魚時不時湊上去嗅,顧柔提醒她:“你留神,這麼大一鍋,別掉進去把自個給煮熟了。”陳翹兒在後頭大笑:“吃了她不曉得會不會變笨?”
阿至羅在另一頭和卜先計程車兵們烤羊肉,不得不說胡人對於燒烤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阿至羅一面快速翻轉羊肉,一面均勻撒上椒粉,他把火交給卜先看顧,自個拿了一支羊腿走出來,到顧柔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屯長。”顧柔回頭,略微驚訝。阿至羅並未多言,把羊腿給她便走了。不過,對於冷麵無情的黑風怪而言,這個微小的動作表示著一種認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從阿至羅手中得到這份小小的“殊榮”,顧柔領會到了其間微妙之意,自然感到很高興。
男兵們圍在一起跟越騎營的老兵們交流聯歡,卜先兩杯酒下肚,開始教眾人學唱歌,他扯著鵝公嗓子鬼哭狼嚎:“天有吉鳥兮,引吾歸鄉……”聲情並茂,所有人都衝他樂。而顧柔的女兵伍隊裡頭,一刻也閒不住的祝小魚又開始搞出么蛾子,她一邊攪著大鼎裡的食物,一邊又伸著脖子去聽男兵們唱歌,還忍不住踢腿,結果一伸腿,沒繫好帶子的牛皮軍靴甩得飛起。
那軍靴在頭頂打了個弧,只聽咕咚一聲,落進大鼎,湯汁四濺。
“祝小魚,你!”顧柔徹底傻眼,祝小魚還在原地發愣,被崩潰的顧柔一把推開,搶走鐵鏟。
陳翹兒跳起來:“老天爺,你毀了我的晚飯,我掐死你……”“噓!”顧柔壓低嗓子要她噤聲。幾個姑娘一起偷偷摸摸回頭看,所幸男兵們還在歡聲笑語,未曾發現祝小魚的這個烏龍。
顧柔道:“撈出來,趕緊的,別讓人發現,屯長知道了又得挨罰。”
大家一起齊心協力用鐵鏟在大鼎裡攪動,好不容易勾到祝小魚的靴子,又一個打滑重新掉回肉湯裡。屈貞娘哭喪著臉:“這回便是撈起來,也進不去嘴了,晚上咱們還能吃點啥。”
顧柔道:“不急,屯長剛給我一個羊腿,咱們分了吃了,這事兒別抖落出去。”幾個女兵互相對視,又是氣又是無奈,最終哼哼哈哈地笑起來。
最後女兵們偷偷摸摸撈起了祝小魚的靴子,一股腳丫子味兒還帶肉香,噁心得幾個人都快吐了,顧柔讓祝小魚拿著快去河邊洗乾淨消滅證據。男兵那邊田秀才過來問肉好了沒有,陳翹兒和屈貞娘去分肉湯給男兵們吃,聽見他們大呼美味,回來臉上都是忍笑。
每個人在這裡都感覺到歡喜,就連祝小魚,也能夠挨著陳翹兒一起分吃同一個羊腿;然而她們的這種歡喜,卻將向玉瑛排除在外。
顧柔曉得,這是為了她。
因為昨天白天趙勇他們要放棄自己的時候,女兵裡只有向玉瑛出來贊成了;後來趙勇他們為顧柔打架,也只有向玉瑛沒有參與。
這在陳翹兒她們看來,向玉瑛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叛徒。
向玉瑛一個人靠在不遠處的松樹下,她照舊地沉默著,與身後的熱鬧格格不入,凝視著河對岸的風吹草動,她臉上神情冰冷又孤寂。
顧柔挨著她坐下,把羊腿上撕下來的一塊肉分給她,向玉瑛接過,沒聲沒響地吃著。顧柔在旁邊也一起吃,對她道:“玉瑛,咱們過去跟她們一起罷。”向玉瑛不作聲。顧柔心道她不喜人多,便又道:“那你吃完,我陪你走走罷,這裡風景好得很。”
兩人吃完,在河邊淨手,沿著河岸朝西面散步。山間的晚風迎面吹來,兩個姑子的秀髮都絲絮般在風裡飄著,氣氛柔和。
顧柔想著要找點什麼話同她聊聊,在她眼裡,向玉瑛從來不是個壞人,只是不愛講話,而且,顧柔總覺得,她似乎有點什麼難以言說的苦衷。這同自己過去是九尾那點秘密一樣,難以對人啟齒。“玉瑛……”她剛開口,突然被向玉瑛狠扯了一把,兩個人躲進岸邊的灌木叢。
“噓。”向玉瑛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顧柔會意,順著她的目光瞧去,只見前方的河岸邊上立著兩個男人,身形都異常地高大,夜色把他們兩人的輪廓勾勒得像是兩座對峙的山峰。
背對河流的那個身影顧柔認得,是趙勇,他怎麼也跑出來了?
另一個男人站在樹木的陰影裡頭,看不清楚面容,但是身軀偉岸,穿著的鎧甲在月色下面反射出斑斑點點的銀光,起碼也是個校尉級別的軍鎧。
難道是……
顧柔猜得沒錯,軍司馬冷山那低沉重磁的聲音順風傳來:“你要離開白鳥營,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