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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有人,抓住他們!”
樓船艙門開啟,一列騎卒高舉火把,透過甲板魚貫而出,朝岸邊快速疾馳而來。
原來,操光手下的騎都黃珍負責督戰指揮西北隅的進攻部隊,黃珍為人謹慎,他夜間被城中計程車兵鼓譟吵得睡不著覺,索性披衣起身來,站在樓船甲板上觀察城中守軍,以防守軍在鼓譟聲中趁亂偷襲水寨。
結果,剛巧便看見了那城中竄起來的煙火。
黃珍一見那城中訊號,雖然不明其意,但曉得必然是城外有人,城中才會發訊號,立刻派遣兩隊騎卒每支各五十人,舉著火把出來檢視。
惹上追兵了。冷山當機立斷,砸毀手駑,不給敵軍留下兵器,帶領隊伍撤退,眾人都跟著他在夜色中疾跑。
鄒雨嫣踩到敵軍佈下的刺馬釘,絆了一跤,摔倒在草裡。顧柔趕緊攙扶了她一把。冷山回頭看了她一眼:“跟上。”顧柔急急趕來。
大家幾乎是逃命般地跑了半個時辰,回到西北百里開外的安全地帶。
敵方的騎兵不會在夜間追太遠,以防刺馬釘絆馬索等工事,也要防止對方調虎離山偷襲水寨,追出一段距離見找不到人,便離開了。
於是眾人終得以坐下來喘一口氣。幾個新兵頭一回遇著這般場面,只覺驚險刺激,還有種隱約的興奮。
田秀才跟顧柔在一旁低聲說悄悄話,他也興奮得緊,覺得自個來白鳥營是來對了,他跟顧柔大誇冷山的臂力:“你知道不,咱們冷司馬過去是射聲營的軍侯,沒有一個人能開啟他的弓|駑。他比耿義厲害得多!”
嘁,才一天的功夫,就已經開始跪舔上峰了。顧柔對田秀才的狗腿很是不屑,可是方才冷山開駑射箭的樣子她親眼看到,不得不服,但也不願意就這麼順著田秀才誇他,便換個話題問道:“咱們不是白鳥營嗎,他怎麼跑射聲營去了。”
“這是現在,那是從前。還有你想不到的事兒呢,咱們冷司馬是河內望冷家的公子,四世名門吶!”田秀才如今說起冷山,已經毫不掩飾語氣裡的崇拜,“他原本可以靠著家族的影響順利出仕做官,而且當時,他也考上了太學名列第一,當時在京城的貴胄子弟中獨領風騷,最後卻來從軍了,你說是不是能人都這樣,喜歡出人意料?”
顧柔愣了愣,表情不屑,心中不甘道:“可能是他這個人脾氣不好,所以沒朋友,官場上吃不開才來當兵吧。”
田秀才點頭:“你說得對,雖然君子不結朋黨,但那是聖人忽悠傻人的。真正的君子想要立足官場,結交朋黨才是出路呀,千百年來皆是如此。”
顧柔又愣了愣。
田秀才的話,那是不是就側面意味著——冷山這個人,就真的如同聖人所言一樣,不交朋黨,獨善其身,一身清冷光輝。他鋒芒畢露,在交際方面潔身自好但委實不適合官場,也許軍隊就真的是他最好的歸宿。
顧柔簡直不敢信,怎麼她認識的他感覺跟田秀才說的不是一個人。在她心裡頭,冷山就是個公報私仇,行為不檢的大魔頭,十分討厭;田秀才定是遇到了假的冷山罷?
還是說,他是有多討厭她,只對她一個人那麼兇惡?
眾人在原地等了一會,周湯隊伍還沒有趕到約定的地點,冷山顯得有些沉默,如鷹隼般目視周湯隊伍回來的方向,雙眸凜冽如夜色中的星。
大家被他的情緒所感染,說笑聲漸漸止息,都肅穆地等待著。
又等了一會兒,周湯率領隊伍終於趕到,眾人鬆了口氣,紛紛從草地上站起來,兩個隊伍的兵見到,都像老朋友一樣互相問候。
周湯笑著對冷山道:“遲了些,幾個狗|日|的蠻騎真叫猛,一褲衩的人追咱們,跑得時候渾身都不過血了。”冷山道:“看清楚他們的兵器沒。”周湯道:“全是駑,不過不是兵器的毛病,是他們的人,有幾個人真他孃的邪|門,簡直刀槍不入,老子一箭射在他心窩子上,他居然一點毛病都沒有,追得比瘋狗還快,簡直不是真人。”冷山聽了若有所思。
顧柔摟著祝小魚,祝小魚嘟囔抱怨:“伍長,我以後想跟你分一隊。”顧柔高興:“回來就好。”
大家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冷山帶隊,他走了兩步,突然回頭,發現周湯沒動。
周湯立在原地,衝他微笑:“老了,喘口氣,跑不動了。”
冷山神情微變,走過來,一把摸向他後背,拿起來,只見掌中一團黑血。
——方才周湯的隊伍遭到敵軍斥候部隊和騎兵的聯合追擊,周湯在後頭給雷亮何遠等人斷後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