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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制錦回頭,一瞥之間,眼神才又軟了好些。
靖安侯見狀,繼續說道:“雖然我向你媳婦訓話,原是有些破格,但你若清楚到底發生何事,就知道我不過是一片周全之意,你又何必先入為主把為父當作惡人般看待。”
張制錦淡淡道:“怎麼,難道父親覺著,我不清楚發生了何事?”
七寶一抖。
靖安侯也有些詫異:“哦?你知道了?”
張制錦道:“我自然知道,鎮撫司拿了張家的人,我豈會不知道?但是……我更知的是,鎮撫司若沒有真憑實據,又怎麼敢公然跟張家作對?”
靖安侯沒想到他竟會這麼說,頓時語塞:“你……”
這的確是實情。
張制錦臉色肅然而冷靜:“父親只怕也清楚吧,我也因為清楚,所以才不肯出面。橫豎一切都公事公辦就是了。只可惜有人不這麼以為。”
張制錦說到這裡,看一眼靖安侯,回頭又對七寶說道:“你可知道錯了?”
七寶愣了愣,雖然還並不是十分清楚自己錯在哪裡,但既然他這麼問,自己不知道也該知道。
於是忙乖乖地回答:“我錯了,夫君。”
張制錦哼了聲,說道:“你的確是錯的離譜,鎮撫司是何等地方,錦衣衛所辦的案子,你一個內宅婦人居然敢去插手,竟還讓自己的陪房之人去鎮撫司通融說情,你可知道,以後如果被捉拿的人還再犯事,連你也脫不了干係?又或者有御史趁機參奏一本,說是咱們府的人仗勢凌人,以權謀私,連我也乾淨不了!”
事到如今,七寶竟猜不透張制錦是真心在責罵自己,還是什麼別的,只是聽他的口吻冷冷的,她眼中的淚早就斷線珠子般滾落下來,情不自禁哽咽說道:“夫君,我錯了,如果他們要為難夫君,夫君就說是我、是我……好了……”
張制錦看著她流淚的樣子,微怔之下,忙又轉回頭來看向靖安侯。
靖安侯見七寶哭的如此悲慼,微怔之餘便皺眉道:“你何必當著我的面如此對她?”
張制錦說道:“七寶是我的夫人,她有錯,自然是我教訓她,也只有我能教訓她。”
靖安侯按捺心中之氣:“你明知道,我特叫她來的緣故,不是你方才所說的這樣。”
張制錦淡淡然問道:“那父親是指的什麼?”
靖安侯眉頭深鎖,盯著張制錦。
他自然認定了王昌之事一定是七寶暗中所為,然而雖然他知道如此,卻並無任何證據。
以他對張制錦的瞭解,兒子必然是知情的,可偏一心護著七寶,方才訓斥的那些話,分明也是以退為進的意思。
父子兩人對視之時,裡頭宋氏卻按捺不住地走了出來。
原來宋氏之前雖沒聽清靖安侯對七寶所說的話,但是張制錦方才訓斥七寶的話她卻聽見了。
宋氏雖然向來不待見張制錦,但為了兒子的面上,也顧不得了,當下便陪笑說道:“錦哥兒,你不要過分責怪你媳婦,原本是我對她說,才叫人去鎮撫司通融的。畢竟是一家子,難道看著手足兄弟被關在監牢裡卻坐視不理嗎?”
張制錦並不看她,只漠然垂著眼皮:“太太既然這麼說,我也有一句話告訴太太,若真心疼顧兒子,就好生約束他們,不要去做那些作奸犯科的事,這一次化險為夷也就罷了。但誰也不保證還有什麼其他後果,鎮撫司那種地方,不是隻要賣情面就能通融的,也不是每一次都這樣順利。”
宋氏的臉上雖掛不住,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不錯,便訕訕道:“我自然知道你是好意。”
靖安侯在旁白了她一眼。
只是又見七寶還在抽噎,整個人哭的眼紅紅淚汪汪的,肩頭一顫一顫,像是雨中的一朵梔子花,倒像是受了十足的委屈,可憐見的。
靖安侯心中雖然還有些話說,可見這情形,卻也不大忍心了。
“夠了,我不是要聽你的訓的,”於是便皺眉說道:“今日就先算了,帶你媳婦先回去吧。”
張制錦卻又說道:“多謝父親,只是我到底要再說一句,以後七寶若還有什麼差錯,只希望父親不要再插手,只管告訴我讓我教她,或者父親心中若氣不過,只管責罰我,就等同責罰她了。”
七寶在旁邊聽的清楚,不禁仰頭看向他。
靖安侯挑了挑眉。
張制錦躬身行禮。
七寶正是淚眼朦朧,見他行禮,就也跟著俯身。
只是還沒有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