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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寶呆看了他一會兒:“大人……”
張制錦不等她說完就站起身來:“前頭的事,你不用去管。我先回部裡了。”
七寶見他竟要走,來不及多想,忙上前將他拉住:“大人!……夫君!”
張制錦腳步一停,轉頭看向七寶,七寶仰頭對上他的目光,已經發現他的眼角竟有些奇異的泛紅了。
七寶本是想問他是不是靖安侯為難過他,或者別的,但是見張制錦如此,卻又不想問了。
“夫君、”七寶按捺著怦怦亂跳的心,卻向著他露出了笑臉:“夫君才回來,怎麼就要走?”
這爛漫甜美的笑容真真的直入人心,張制錦看的怔住。
七寶拉著他往回,雖然說她的力氣跟他想必,便如蚍蜉撼大樹,但她仍是神奇地將這“大樹”重又拽回了桌邊。
“我是有些害怕,”七寶嘆了口氣,握著他的手腕,老實說道:“我、我不敢看夫君的傷。”
張制錦不語。
七寶低低說道:“我……我一看,心裡就跟著發顫,就好像這傷也在我身上一樣。”說了這句,七寶忍著眼中的淚,重又拿了帕子,把那傷處的血汙擦去,才又拿了藥粉仔細地灑在傷處。
她的動作很輕,雖然生疏,但做的無比認真。
張制錦望著她雪白的臉色,笨拙的舉止:“既然害怕的這樣,又何必自己做?”
七寶輕聲說道:“夫君受傷了,我自然要親自伺候。”
張制錦轉頭道:“這不算傷,只是破了一點皮罷了。”
七寶打量他臉頰邊上越發清晰的那道痕跡:“侯爺為難夫君了?”
張制錦皺眉,卻不回答。
七寶說道:“他、他動了手?所以夫君才這樣不高興?”
“我說了無事。”張制錦淡淡地,彷彿有些不耐煩,又像是拒人千里。
他絕少用這樣冷淡的口吻跟自己說話,卻儼然透著另一種令人恐懼的熟悉。
七寶下意識地有些瑟縮,直直地看著他,大顆大顆的淚珠像是荷葉上的露珠一樣泫然滾落。
張制錦定了定神:“我、不是怪你。”
七寶不言語,卻強忍著不肯哭出聲,她低著頭,兩道細細的眉毛皺蹙著,鼻頭也隨著紅了。
張制錦嘆了口氣,抬起左手將她的小手握住:“不是說要給我療傷嗎,怎麼自個兒先哭起來了。我的傷可疼著呢,你就不管了?”
七寶忍不住淚落的更急,哽咽著說道:“反正我又不會做,做的也不好。大人自己做也比我做的好,或者讓那會做的人來做就是了。”
張制錦看她如此委屈嬌嗔的樣子,心頭那股冷意卻在不知不覺之中散了大半:“誰說你做的不好了?”
七寶抽噎說道:“你方才分明是嫌棄我了。”
張制錦笑道:“我哪裡說過半個嫌棄?”
七寶鼓著腮,一滴淚正沿著那邊兒滑落下來:“你不說我也看得出來,我、我是擔心大人才趕去找你的……你卻一見我就要走,也不跟我說話……”
七寶越想越是委屈,淚越發跟不要錢似的亂湧一氣。
她抬起左手揉眼,卻並不把給他握著的右手抽回來。
張制錦嘆了聲:“好了,不要再哭了,我本來心裡就難受,身上也痛,你這樣一哭,是要讓我雪上加霜嗎?”
七寶聞言,這才含淚抬眼看向他:“你在老爺那裡受了委屈,為什麼不和我說?他……他都傷到你哪裡了?”
張制錦才半是無奈地說道:“只是一點皮外小傷,委實算不了什麼。何況這種事,我不想你聽了煩心。”
七寶道:“你曾經說過,我的事從來沒有小事,那對我來說,夫君的事自然也沒有小事,我怎麼會煩心,只會想給你解憂。”
張制錦聽了這句,臉上像是陰雲密佈之下終於透出了些許晴色似的,他微微一笑道:“知道了。你只要不流淚,就算是為了我解憂了。”
七寶忙忍著淚:“都傷到哪裡了,給我看看?”
張制錦望著她認真的神色,突然想起之前宮內出事,他受傷那次,她也執著地想要看他的傷,絲毫不懂得避忌。
“這會兒是白天,成何體統,晚上再看吧。”本來心情沉重,此刻對上她,卻不禁流露戲謔口吻。
七寶嗤地笑了出來,眼中的淚漬卻還沒有幹,如此一笑,卻如同帶雨梨花迎著陽光,著實的晶瑩璀璨,嬌美動人,無可比擬。
張制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