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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姨娘仍舊站著,離鍾延軒比較近,她抬起下巴看著房氏,聲音細細軟軟,道:“話都讓二夫人說完了,妾身也沒有話可以說了,這會子來就求個痛快。”
房氏低頭,專心地哄著懷裡的寶哥兒。
鍾延軒動搖了,不捨地看著三個妾侍,猶豫著道:“也沒說把你們怎麼樣。”
寶哥兒越哭越厲害,房氏繼續輕聲哄著。
後面的兩個瘦馬也開始啜泣著。
劉氏頭都大了,鎖眉道:“做錯了事就該受罰,犯錯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這麼一天?”
沈姨娘看過去,聲音有氣無力,道:“不知道妾身哪裡錯了,還請老夫人明示。”
把方才房氏數落鍾延軒的話說了一遍,劉氏又道:“你看你們一個個乾的,都是正經事嗎?把家都敗沒了!說出去叫人恥笑!”
劉氏老臉已經紅了,畢竟當著侄兒的面處理家事,三房哪裡還有臉面可言?
沈姨娘反駁了一句:“您說妾身幾個勾著二爺,叫他樂不思蜀,但是您沒想想,二爺為什麼要躲在廂房?凡事總是有因有果的。”
劉氏一愣,順著沈姨娘的話想了一番,問了鍾延軒一句。
心裡苦悶無處宣洩的鐘延軒,一下子找到了出路似的,把責任都推到了房氏身上,細數她種種過錯,從善妒打壓妾侍,到戕害沈姨娘的子嗣,再到裝巧賣乖利用劉氏對付姨娘,通通說了出來。
蘇綠檀心底升起一股厭惡,因為她沒想到沈姨娘出事的時候,肚子裡是有孩子的。房氏的心,也太狠了些!
房氏當即辯解,挑了最要緊的一條解釋道:“那孩子跟我有什麼干係!我又不曉得她懷了孩子,再說了,是丫鬟嚼的舌根,我又何曾說過什麼了?”
一手指甲掐進掌心,一手摸著腹部,沈姨娘冷冷靜靜地看著房氏,看得對方心裡發怵。
寶哥兒哭的更嘹亮了。
蘇綠檀似在打趣道:“寶哥兒怎麼哭的這麼厲害,就像跟他娘心意相通似的,哭的很是時候。”
輕飄飄一句,四兩撥千斤。
蘇綠檀這話說的夠明顯了,但凡有點兒心眼的,都該聽出來她話裡有話了。
劉氏立馬也明白過來了,著身邊的媽媽把人給抱了過來,揭開寶哥兒背上的衣裳,嬰兒滑嫩的肌膚露出青青紫紫的一片,看得人膽戰心驚。
“房婉儀!你這賤蹄子!”劉氏上去就是一個巴掌,打得房氏尖叫一聲。
捂著臉,房氏哭著扭頭剜了蘇綠檀一眼,卻得到了鍾延光一個凌厲的眼神,登時哆嗦著避開了。
鍾延軒恨的要死,抬腳踹了房氏的心窩子,喘著氣道:“你這毒婦!”
蘇綠檀起身,鍾延光也跟著起來,他道:“嬸子自行處理,我們就不多留了。”隨即又囑咐鍾延軒,道:“交接的事,三日內辦妥,否則鋪子徹底沒得救了。”
說罷,蘇綠檀衝房氏無奈地搖搖頭,夫妻二人就走了,身後留下的,是樹枝院牆乾乾淨淨,但又烏煙瘴氣的紅紫堂。
夫妻兩個挽著手走的,蘇綠檀頗有些感慨道:“還好咱們房裡沒有妾侍。”
“要是有,你會怎麼樣?”
蘇綠檀冷哼道:“我大方的很——見一個打死一個。”
鍾延光唇角彎彎,這麼大方?
很好啊。
蘇綠檀心裡還是不舒服,狠狠地踩了鍾延光一腳,道:“叫你花心!”
鍾延光忍痛道:“我不過隨口一說。”
“說了就是想了,想了就是要做了,等你納回來就晚了!”
嘴角一抽,鍾延光不明白這其中存在的邏輯關係,只道:“我要納妾,早就納了。”
蘇綠檀抱著手臂,道:“你直說你不納妾就是了,拐彎抹角個什麼!”
“我不納妾。”
蘇綠檀仍不滿意,快步往前去,把鍾延光扔在後面。今兒一行算是圓滿了,劉氏再不會把孩子留給房氏帶了。
丫鬟們在後面小跑跟上,見證了兩位主子聯手對付外人,頗覺與有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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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十五,蘇綠檀做好了許多繡活兒,她清早起來整理好給太夫人的抹額、護膝、昭君套,便披著大氅往永寧堂去了。
請了安,遞上東西,蘇綠檀親親熱熱地挨著羅氏坐,道:“都是蠻蠻親手做的,舒服著呢!”
羅氏笑道:“知道你的手藝,給持譽做了沒有?”
“做了,好幾套呢,夠他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