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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然片刻,鍾延光喉結動了動,艱難開口道:“你所言當真?”
蘇綠檀肯定地頷首道:“當然呀,你不信我這就去拿來給你看看。”說罷就轉身要走。
鍾延光挪動步子,走到蘇綠檀身邊,捉著她的手腕,嗓音低啞道:“蘇綠檀,天晚了,別拿了。”
窗外秋雨霏霏,雨夜寒從腳起。
背對著鍾延光,蘇綠檀低下頭,驀地抽回手,道:“好。不拿。”回頭提起食盒,就要出門。
鍾延光跟了出去,奪過她手裡的傘,撐開打在她頭頂,渾厚的聲音從傳入她的耳朵:“你是侯府的夫人,總歸——”
“總歸是不病的好。”蘇綠檀截斷了他的話,輕哼道:“還好我是你侯府的正經夫人,不然我這樣的嬌花,指不定被你怎麼摧殘呢!”
鍾延光沉默不語,一路舉著傘送蘇綠檀回榮安堂。
蘇綠檀小心翼翼地貼著鍾延光走,腦袋縮在他的胸口前,饒是如此,披風也未能避免沾雨。
鍾延光一低頭,就看見身邊毛茸茸的腦袋,在黑漆漆的夜裡攢動著,像一隻蜷縮的貓兒。他嘴角劃了個極淡的笑容,蘇綠檀這身量,也就比貓兒大點兒了。
到了榮安堂上房廊下,屋裡的丫鬟都迎了才出來,蘇綠檀把東西遞過去,轉身看見鍾延光右肩膀都打溼了,趕緊用帕子替他擦拭肩膀。
蘇綠檀道:“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的,要不侯爺先洗漱了,等雨停了再回書房忙?”
鍾延光捉住她冰涼的手,道:“不用了,書房有燒好的熱水。”
知道鍾延光不喜歡別人過分的親密接觸,蘇綠檀兩腿定住了似的,剋制著點了點頭,道:“好。夫君晚安。”
鍾延光雙足一頓,便立刻踏雨而行。
等人走了,蘇綠檀才轉身進屋,夏蟬把門給關上了,備上熱水給她洗了個舒服的澡。
躲進被窩之後,蘇綠檀孤枕難眠,不禁想起從前的事。
情詩這回事嘛,當然也不是真的,是她跟鍾延光說,真心相愛的人,怎麼會不留下一些憑證,光是定情信物不夠,還要有手寫之書才作數,便鬧著要他抄了一份。
鍾延光看完蘇綠檀找來的情詩雖有些不大歡喜,到底是聽她的抄了一份。
次日清晨,夏蟬怎麼都叫,屋裡都沒人應,等她進屋的時候,發現蘇綠檀渾身滾燙,昏迷不醒。
蘇綠檀在金陵的時候喜歡跳舞,還學過劍舞,身體一直很好。起初到京城有些水土不服也都忍過去了,沒想到經了昨夜風雨,還是病倒了。
四個陪嫁丫鬟一向聽從蘇綠檀的,主心骨一病倒,登時有些六神無主,立刻著人去請了每月都來診平安脈的陳大夫,又令人把蘇媽媽尋來。
內院的人卻說蘇媽媽昨夜回家去了,這會子還沒上值。蘇媽媽是帶著家小來京城的,又要管理部分內宅之事,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待命左右。
夏蟬便立刻去了內書房找鍾延光。
鍾延光將將起床,聽聞蘇綠檀病了,穿好衣裳就闊步趕往榮安堂。
內室裡,蘇綠檀正躺在床上,小臉通紅,長長的睫毛顫動著,眉間露出顯見的愁色,嘴角也抿緊了幾分。
夏蟬急得眼淚打轉,從金陵蘇家敗落,險些滿門覆滅,後至跟著主子陪嫁入京,進到這深宅大院,過著上下都不能得罪的日子。幾經波折,要不是蘇綠檀日日故作輕鬆,她不知道要哭過多少次。
摸著蘇綠檀滾燙的額頭,夏蟬想起蘇綠檀以前發燒的時候,忍不住抹著淚道:“太燙了,小姐這些年都沒再病的這麼厲害過了,陳大夫怎麼還不來啊!”
鍾延光上前摸了摸,果然燙手的厲害,他吩咐道:“去打熱水,給夫人敷頭。讓廚房多燒幾桶熱水,用得著。”
夏蟬連聲應“是”,趕緊出去安排。
鍾延光盯著蘇綠檀顰蹙的秀眉,情不自禁地撫了撫,很快便收回手,端坐於床沿。
一刻鐘後,丫鬟們打好熱水進來,鍾延光吩咐道:“脖子也要熱敷。夏蟬,讓人去二門上催一催,大夫怎麼還沒來。”
夏蟬一愣,下意識地點了頭,便把屋裡的事交給了冬雪她們,自己親自去二門上催大夫。
前院的門房道:“西角門的人出去好一會兒了,應該快來了。”
夏蟬在二門上徘徊,又等了一刻鐘,終於把大夫等來了,二話不說,拉著人就往榮安堂奔。
陳大夫進了次間,鍾延光聽到動靜挑簾出去,道:“大夫不必多禮,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