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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將無不愕然,愕然之後選擇集體沉默。
問話的趙蘇回過神來立即向林斌請罪,“卑下……”
林斌抬手打斷,“沒有什麼。做事不是成功就是失敗,再則……就是衛氏朝鮮得逞又怎麼樣,目前戰局依然對我們有利。黑旗軍目前離肅慎都城只有三十五里,我已經命令狼軍向黑旗軍靠攏,以兩軍之力合擊肅慎王城;虎軍南下佈防,只要拿下肅慎的都城,北沃援軍來與不來都無法改變遼地聯軍最終戰敗的結果。”
事實上林斌絕對不會因為北沃、南沃等勢力的突然參戰而命令前線的部隊後撤,戰局打到這個份上只能前進不能後退。一旦後退或是停懈不前必然會造成整條戰線嚴重的後果,要知道一支軍隊往往都是敗在後撤被緊咬著啃,一點點的把士氣啃沒了演變成全軍的崩潰。他現在唯一需要做地是增兵,派兵保護好前線部隊的補給線。軍需只要能跟上鹿死誰手還是一個未知數。
已經部署下去的大戰略不是說變就變,軍隊運動起來需要時間準備,士兵的情緒也會因為矛盾的命令而不知所措,直接影響到的便是軍心士氣,將領們在地圖前看了
列出三個可以防禦地地段,有人開始產生疑問,虎軍怎麼佈防?
“末將以為可命虎軍退後二十里於三統(吉林靖宇附近)設防。”
地圖無法看清楚某個地段的地勢,上面的標誌只大概標出是山地還是平野,韓安國說的三統靠近索拉河(松花江),一般來說靠近河段的位置都是樹林,他說出這個建議立刻被人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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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河段必有江防(河堤),我軍騎兵皆懈怠弓弩,可依地勢而守,敵軍來攻可借江防地勢痛擊之,若敵軍放火燒林亦可就近取水,此乃軍行布營之篇。”
連林斌都被唬得一愣一愣,他們都是打騎戰的能手,但是比起步戰來說還真的沒人比韓安國更在行。
韓安國什麼都好就是太過謹慎,他見帳內的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嘴巴張了張竟是又不說話了。
林斌心裡一陣鬱悶,他也不逼韓安國,心想“等會把他留下來單獨問問”,開始吩咐在場地幾名參謀整理前線傳回來的戰報。
參謀們中規中矩的向將領讀蒙詔發回來的軍情,林斌藉機把韓安國叫到一邊。
林斌還是很能理解韓安國地心情,如果不是強行把韓安國一家子‘請’到遼地來,按照韓安國的處世為人之道恐怕就是嘴上答應出謀劃策,實際上找到機會肯定會溜走,韓安國留在軍中效力的心態一直都很矛盾,不然林斌也不會用一箇中樞院總長的品階來籠絡,要讓人賣命總要給好處不是?
北地郡也是多山地段,地形與遼地除了氣候的不同外基本相同,韓安國在北地郡當了差不多兩年的校尉,其中不缺乏在山地作戰的經驗,如果不是還不完全信任又不想讓蒙詔等先秦派別的將軍寒心,其實林斌是非常願意派韓安國到前線去規劃作戰的。
兩人一開始沒有談戰事的發展,他們說起了民生的建設,韓安國對民生建設也有自己的見解,目前很多地方都是在韓安國的建議下在進行改進,比如漢民(新從漢國來的民眾)與部眾(草原人)之間的安置問題,進一步完善了林斌提出來半農耕半遊牧式的大框架。
還是那一句話:林斌不但缺時間更缺乏相應的人才。
話說安置部眾,大框架是有了,但是真正執行的人都是半吊子,最近林斌新提拔起一些從漢國搶過來的人,有些趕鴨子上架地安排下去基層做事,雖然沒有出什麼大差錯但是小錯卻不斷,若不是正處於戰爭狀態,部眾也一直在隨著戰線的推進安排過去,不然首先該亂的就是內部。
“……?末將無法作答,再則中樞院也非大司農屬部(漢國管理民生雜事的部門)。”韓安國苦著臉,“若君上實在缺乏,待末將族人到來,末將可舉薦相應官員……”
家族……又見家族!似乎現在的人都喜歡不留餘力的幫助族人上位,不管是蒙詔還是呂炎等人,一旦林斌說職位有空缺,他們拐彎抹角推薦的人絕對是自己的族人。拿蕭夫子為例,剛接了一個匠作營親人來了也不管合不合適就塞進去。林斌雖然不是特別反感,但總覺得這樣不好,至於什麼不好他臨時還沒想出來,現在又見韓安國推薦自己的族人,他下意識就轉移了話題。
“你覺得下一個跳出來的人會是誰?”
韓安國越來越發現自己應付林斌跳躍的說話方式很吃力,他愣了半響才小心翼翼答:“末將覺得不是漢國便是匈奴,其中以匈奴最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