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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月前才被調來了代郡做一堡之長,也叫邊戎尉(不是官職),不過通常還是稱呼官職,軍候。
此刻,公孫熬好像根本不擔心匈奴人會攻進城來,面露讚許之色看著在城牆上翻找屍體的林斌,他會記得林斌這麼一個人絕對不是因為林斌武勇,而是兵堡內的軍需官曾經提過,林斌繳獲烏丸人戰馬、斬獲首級的事情。
先前有和林斌交談過的文士正是這個兵堡的軍需官,名叫冉越閔,他說,“這人身材高大,酷似異族人,但卻說著一口的關中腔音,問及來自何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公孫熬明白了,原來是冉越閔害怕林斌是奸細這才特別關注,他不以為然的笑笑,目光轉向匈奴人。其實他覺得身材高大也罷,是不是關中人也罷,他完全不需要擔心有人會開啟城門放匈奴人進城,因為兵堡的兩個出口都已經被封死了。
“此人勇悍,劍法毫無章程,不似大戶人家出身,倒是使得一手狠辣刀法,若此戰不死,可任一隊之長。”
文士眯著眼睛看去,卻是看見林斌在脫身上的玄甲,拒絕下城牆休息,直至林斌光著上身,揮舞著彎刀在怒吼。他才疑惑說,“此人現在是作甚?”
公孫熬有點不耐煩了,他是軍候,不是一屯之長,才懶得去關注一個什長在幹什麼,他要注意的是匈奴人的動向,聞言習慣性看去,他呆了一下卻大笑:“好!好!來人!替本軍候除去衣甲,本軍候要嚇壞匈奴人的膽!”
……
林斌不想下去,他已經殺紅眼了,甚至覺得身上的玄甲和衣服會阻礙揮刀的動作,其實那件被劈砍得零碎的玄甲也的確起不到防禦作用了。他沒找到竇史顏和鹿吾左木的屍體,心下有些發慌,十分想找點什麼發洩,而無疑像蝗蟲一般不斷往上爬的匈奴人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發洩物件。
匈奴人雖然悍勇,作戰不怕死,但卻不是瘋子,他們從前線退回來的同伴口裡得知,漢軍裡有一名像巨人的殺神,揮舞著匈奴人才會使用的彎刀,劈砍匈奴人不比劈柴費力,每次一劈總是一刀兩斷。
有些自認武勇的匈奴人不信,認為那是懦夫在為失敗找藉口,他們特別挑選那段城牆進攻,拼死穿越了漢人的箭陣,完好無損的爬上城牆,往往是身體變成兩截被丟下來。而似乎那個殺神身邊的漢人非常樂意清理垃圾,炫耀著把匈奴人的殘屍拋向天空,狠狠地墮落在地上。
那幅內臟在空中飄舞的畫面足以嚇倒膽小者,匈奴人開始射箭,試圖把林斌射死,但是徒勞無功,林斌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聚攏了十餘名漢卒,這些漢卒在林斌的帶領下左劈右砍,每每射去的冷箭不是被木盾擋下,便是有漢卒悍不畏死的以身擋箭。
林斌的瘋狂像一團烈火引燃了一堆木柴,讓看到他武勇奮戰的漢軍士卒戰意昂揚,人們需要精神支柱和生存下去的希望,火苗不息,奮戰不止,為了不讓希望被撲滅,漢卒願意用生命當盾牌來捍衛!
白羊王也終於被林斌防守的城牆吸引,那段城牆已經讓他損失了很多部落勇士,他一次又一次的怒吼,誰能攻下那段城牆必重賞,從十頭羊增加到五十頭,一波勇士冒著箭雨衝上去,一場混戰過後,那個該死的殺神雖然還是一幅半死不活的樣子,但還是站在那裡,倒是匈奴的勇士們全倒下去了。
白羊王大怒,宣佈斬其首級者,賞羊羔子百頭,成年牛十頭,又一波勇士衝上去,但是這波卻連箭陣都沒穿越就全倒在了路上。氣得白羊王把賞賜翻了一倍又一倍,但是無論進攻再怎麼激烈,那段城牆還是被漢卒牢牢守住,而那個該死不死的殺神還是搖搖晃晃的聳立在那裡。
此刻那段城牆的意義好像突然變得重要起來,匈奴人和漢軍的整場作戰好像變了個樣,似乎是誰控制了那段城牆就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
越是艱苦,人們越需要榜樣,戰場上尤其需要一個榜樣,來告訴所有人,我們會死,但絕對是力戰而死!
而似乎一直在拚命死戰不退的林斌成了城牆上漢軍士卒的榜樣,他每斬殺一個匈奴兵,漢軍士卒心中的戰意就越增強一分,不知不覺中,林斌成了某些人關注的焦點,但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至少被匈奴白羊王關注就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林斌開始有些脫力了,劈砍出去的彎刀剁在匈奴兵的肩膀上,這次沒有把中刀的匈奴兵一刀兩斷,彎刀被卡在死去匈奴兵的鎖骨上,他抽了兩下沒有抽出來。
四五個剛爬上城牆的匈奴兵大喜,想借機斬下林斌人頭領賞,沒等他們靠近,漢軍士卒早已撲上去把他們分屍,林斌的戰友們已經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