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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斌疾步奔向倒在地上的竇史顏,靠近了這才看見中箭的是左臂,只是身上很多腳印,正在低聲喊疼,心下一鬆,“竇兄弟……”
竇史顏咧著嘴直喊疼,被林斌扶著站起來,“他孃的……他孃的匈奴人!他孃的踩老子的混蛋!”他指著穿透左臂的箭,“林兄弟,某家中了匈奴人的箭,怕是逃不了了,你快快帶著司馬小哥和其他人逃吧!”
林斌沒理竇史顏,一把扛起他向鹿吾左木和司馬童等人靠近。舉目望外,兩個匈奴兵身旁已經躺滿被砍死的漢人,其中一個匈奴兵正要解開腰間的‘鹿角’(就是牛角,不過那時稱呼鹿角)吹號求援。
林斌心知一旦匈奴兵吹號,其他的匈奴兵一定會很快過來:“不顧一切阻止他!”
林斌不顧身後揹著竇史顏,蹲身下去撿起地上的石塊,用力向正吹號求援的匈奴兵擲去,幸好距離不遠,正要吹號求援的匈奴兵被石塊砸中腦袋,轟聲倒地。幹完這一切,林斌又蹲下將正在破口大罵的竇史顏扶起來,“走,我們走,不要跟著人群,向黑暗的地方跑!”
上萬人一起擠著要逃的場面十分混亂,羊圈的木欄多有被擠倒的地方,逃跑的人群冒著被匈奴兵砍死的危險,衝向拔刀而立的匈奴兵,一個被砍倒了,更多的人趁著匈奴兵揮刀無法收勢的空隙掠過而逃,天知道他們為什麼只挨砍,不團結起來淹沒匈奴兵?
匈奴人押送漢奴的人數本來就只有千餘人,安排看守漢奴的匈奴兵就更不多了,這麼點人根本無法顧及全面,這也是林斌為什麼有自信可以逃離的原因。
身在兵營的匈奴兵又忙著淫虐婦女瓜分財物,或許匈奴人忘記了人的本性,一旦明知必死而奮起反抗的本能,他們一直以為漢人是一群溫順的綿羊,從沒想過被擄的漢人竟然敢試圖逃跑,竟是在騷亂越演越烈的時候還沒有做出反應。
混亂中,林斌八人被跌跌撞撞的擠在人群裡,他們無法控制方向只能隨著人群移動,不知不覺間竟是向著有匈奴兵把守的方向湧去,司馬童在無助的哭叫;竇史顏左臂上的箭還沒有拔下,被人群撞在箭桿上,錐心錐心的疼,幾乎昏過去;林斌藉著身高的優勢則是死死盯著前面那個孤身拔刀在猛剁漢人的匈奴兵。
“近了,近了……殺了他,不能讓他撿起號角求援!”林斌不知道自己現在沒有呼吸,他緊繃著身上的肌肉,右手緊握匕首,離匈奴兵五步遠時……
也虧越靠近匈奴人人越稀鬆,林斌猛地推開擋在前面的漢人,向前大跨一步,上身傾斜避開匈奴兵剁下來的彎刀,緊握匕首的右手握成拳狀擊地而起,蹲身將匈奴兵劈來的彎刀夾在左腋下,隨即左肋傳來疼痛,他連忙順勢一扭身防止整條胳膊被肢解,揮起右臂的匕首‘噗唧’一聲刺中匈奴兵的心臟,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看的司馬童慌亂中還不忘大讚:“真乃猛士也!”
匈奴兵屍體倒地,林斌將匕首插在褲腰,伸手握住夾在左肋的彎刀刀柄,觸指一摸,左肋的迷彩裝被刀刃劃破,觸到傷口忍不住悶哼一聲,心中對匈奴兵的強悍又多瞭解一分。他剛想彎腰解下匈奴兵腰帶上的水袋,卻是聽到一陣急促的號角聲……
這時把守東北方向的匈奴兵營總算有了動作,幾十騎呼嘯而出,這些匈奴騎兵身上的衣著混亂,大多是隨意套在身上,顯然是剛剛在**婦孺。他們分成三波直直追向往南邊方向跑的漢人,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只派出不足十騎追趕逃向草原方向的漢人。
林斌一刀割斷被綁死水袋的繩索別在腰間的武裝帶,又從匈奴兵懷中掏出一包什麼,連忙指著東北方奔跑起來,“我們朝那邊走。”,鹿吾左木揹著竇史顏緊跟其後,司馬童則是大喊著讓林斌等他,其他四人有些遲疑的看著大草原的方向,奔跑的速度降慢。
“那邊有匈奴的十萬鐵騎,往那邊逃只有死路一條!”
“你懂個屁,懂得什麼叫至於死地而後生麼!那是武聖孫武說的!沒見匈奴人的鐵騎都追向南邊去了?竇某贊成林兄弟的話,我們朝草原的方向走!”
“我不跟你們走,我要回大漢國,草原是匈奴人的草原,我們躲不過去的,那裡不是戈漠就是沼澤,不熟悉的人百死無生!就算死我也要死在故土!”
林斌奔跑的速度沒有降慢,漸漸和他們拉開了一些距離,見鹿吾左木揹著竇史顏跑不快,他又折返回來,一把從鹿吾左木那裡把竇史顏搶過來馱在後背,“鹿吾左木看著司馬童,別讓他跟丟了。其他人……,你們隨意吧!”說完,又狂奔起來,現在時間就是生命,他的目標是百餘米外東北方向的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