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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域晴一怔,隨即搖頭:“他二十三了,還沒有娶妻呢。問這個做什麼?”
劉鎏嘿嘿笑道:“我身邊的婢女,綠腰,記得嗎?我想著將這個嫁出去呢,看來看去,我覺著阿慢是個很好的男人…”
賀域晴神色有些複雜,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給阿慢找媳婦是件好事,可是聽劉鎏說,要把綠腰嫁給阿慢的時候,她心裡竟然只是……咯噔了一下!
有些高興不起來。
她只扯了扯嘴角,笑道:“你覺得阿慢很好嗎?”
劉鎏超級認真地點頭:“你想想,上哪兒找這麼好的男人去?就是吧……”她看上去有些遲疑。
賀域晴歪著腦袋看她:“就是怎樣?”
“出身是不是低了些?本公主的貼身婢女,放出去比大家小姐都高貴的,阿慢麼……會不會卑賤了些?”她朝著賀域晴挑眉,“你怎麼看?”
賀域晴只覺得自己的貼身侍衛被人說“低賤”,心底那股子不高興,更濃烈了。
“我也是公主啊,他是我的貼身侍衛,放出去,比那些大家公子也高貴不少吧?哪裡低賤了?”
劉鎏見她著急了,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心裡有了些底,笑嘻嘻地拍拍她:“好啦好啦,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我剛才也說了,阿慢很好的!誰嫁給阿慢,一輩子肯定不會受苦,對不對?”
賀域晴點點頭,想到劉鎏要將綠腰嫁給阿慢,可是心裡只要想到阿慢以後寸步不離地跟著的人,換成了綠腰,她就不爽了!
劉鎏見她神色複雜,暗笑不已,卻不再開口了。
熱水已經燒好了,小太監抬著進來隨即躬身退下。
劉鎏起身,又意味深長地拍了拍賀域晴:“行了,好好洗澡吧,我去叫人準備午膳。”
“記得給我……”
“烤乳鴿是嗎?”
賀域晴嘿嘿笑道:“還是你懂我。”
劉鎏白她一眼,轉身扭著小粗腰就出去了,看得賀域晴眉角一跳。
等到浴房裡沒人了,她坐在浴桶裡,腦海還回蕩著劉鎏剛才的話,越想越覺得心慌,好不容易洗完澡,走出房門,正在阿慢跟個樁子似的杵在那裡,手裡拿著一捧野花。
見她走出來,他神情侷促,下意識地想將花藏在背後,可是想到許劭的吩咐,只得渾身僵硬地拿著花站在原地不動,仍然跟樁子似的!
賀域晴見了他,心底竟有些生氣,走到他面前,看著他手裡那捧野花,問道:“這是做什麼?”
阿慢忽然咧嘴一笑,將花遞到她面前:“公主,給。”
賀域晴差點被花捧裡的一片竹葉戳到了鼻尖,下意識地後退兩步,瞪著眼看他:“我問你,這是幹嘛?”
阿慢侷促地拿著花,想了想,只得老老實實地答:“許劭說,好看,叫我給公主。”
賀域晴一聽是許劭的點子,更奇怪了,瞪著眼看阿慢:“你傻啊?許劭就算看見好看的花了,叫你給公主,也是叫你給劉鎏那個公主,怎麼拿來給我了!”
阿慢沉默一會兒,忽然咧嘴笑著搖搖頭:“不是那個公主,就是你!這是我採的,給公主!”
賀域晴狐疑地看他一眼,接了那捧野花,仔細一看,亂七八糟的,還有雜草在裡面,顯然不是許劭弄來的,當真是阿慢採的花。
她鬆了口氣,聞了聞裡面一朵叫不上名字的黃色花朵,好香,她的心情忍不住變好了些。
阿慢等她接了花,轉身蹬蹬地去拿了棉帕子,走過來,低聲說:“公主,擦頭髮。”
賀域晴淡定地在陽光下的木椅上坐下,眯著眼睛任由阿慢給自己擦頭髮。
劉鎏帶著人來客院送吃食的時候,一進院子,正見賀域晴坐在一把木椅上,在樹蔭下睡著了。
阿慢站在她身邊,低著頭慢悠悠地給賀域晴編髮。
南疆的髮式是喜歡將頭髮編成一根根的小辮子,再紮起來就好。
阿慢手法嫻熟,顯然是做慣了的。見劉鎏進來,他神色頓時變得侷促起來,大概是害怕她看到他剛才的眼神似的,躲閃地低著頭,輕聲道:“公主睡了。”
劉鎏點點頭,叫宮女將吃食輕手輕腳地送進廂房裡。
劉鎏則摟著肚子,笑眯眯地看阿慢一眼,輕聲說道:“阿慢,你家公主吃了很多苦,你可要好好照顧她。”
阿慢低著頭,悶悶地嗯來一聲,點點頭。
劉鎏很是滿意,看阿慢一眼,宛如丈母孃看女婿,倒是越看越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