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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的手,能舞刀弄槍,能寫字畫畫,若是真因為今日之事,留下什麼殘症,那她欠他的可就多了。
而她,不想再欠他。
回去後,得知晉王殿下受傷,賈四張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剛折損了一個皇子,要是再摺進去一個,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連忙去請大夫。河東最有名的大夫匆匆趕來,好生診斷一番,才說是未傷著筋骨,又留了些內服外敷的藥物。
賈四張這才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他又小心問道:“不知何人如此大膽,竟然行刺晉王殿下?”
他一面說著,一面偷瞄那綠衣女子。他聽人說,當時那剔骨刀可是向她而去的,晉王殿下憐惜佳人,空手奪白刃,生生捉住了刀刃,才導致受傷。
禍水啊禍水。
秦珣神色淡淡的:“行刺之人已經抓住了,還要勞煩賈大人幫忙審問一下。”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賈四張答應不迭。
秦珣又道:“本王打算後日離開河東。”
賈四張忙道:“殿下何不多留幾日?”然而他心裡卻暗暗叫好,早走早好,真再出事,他擔待不起啊。
這次事件的原委,他們很快就知道了。那個手拿剔骨刀、滿臉橫肉的男子是一名屠夫,認錯了人,才會去刺秦珩。
這樣的理由,太過牽強,秦珩自是不信。她這打扮的統共也沒幾個,怎麼會被認錯?
然而那個叫白七的黑風騎卻道:“他就是這麼說的啊。那屠夫的婆娘,也是這樣打扮的,穿綠衣戴冪籬,主要是整個河東就沒幾個人這樣,所以他才認錯了,以為自己婆娘……偷漢子。”
白七說這話時,小心看著王爺的神色,見其眉頭緊鎖,面色尤為難看,說到最後,不覺降低了聲音。
秦珣面無表情:“再查!”
“是。”白七領命而去,房中只餘下他們兄妹二人。
秦珩摘了冪籬,看一眼剛煎好的、熱氣騰騰的藥,又看看皇兄被白色的細麻布所包裹的手,她小聲道:“皇兄,喝藥吧,再不喝就冷了。”
這是她親自煎的藥,他受了傷,她也沒什麼能做的,只能煎藥。
秦珣左手端起藥碗,右手去拿湯匙。剛碰到湯匙,他就抽了一口冷氣 。湯匙重又掉回碗裡。
見狀,秦珩只得道:“皇兄放著吧,我來……餵你。”
“唔。”秦珣挑眉,漫不經心道,“既然你想,那就喂吧。”
秦珩一噎,什麼叫她想?她長這麼大,也只在麗妃跟前侍疾過。但他因她而受傷,她心中感念,就只點了點頭。
她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藥,心說,看著黑黢黢的,肯定很苦吧?這麼苦的藥不閉著眼一口氣喝了,還要一勺一勺的喝,皇兄還真是有耐心啊。
她並未將情緒流露出來,小心翼翼喂他喝藥。有當年在麗妃跟前侍疾的經驗,她這喂藥倒也順利。
一碗藥用盡後,秦珩輕聲道:“苦不苦?我去給皇兄拿些東西來。”
不等秦珣發話,她就又戴了冪籬,轉身出了房間。
再回來時,她手上的油紙裡包著幾個蜜餞:“皇兄,給。”
第49章 意外
冪籬取下; 露出一張明媚端妍的臉。秦珩神情中帶了一些小得意:“吃了就不苦了。
“小孩兒玩意。”秦珣輕嗤一聲。他又不是三歲小兒了; 怎麼還能喝完藥後,再用些蜜餞?但是看她殷切地遞到面前; 他到底是沒拒絕。
秦珩眼見他將蜜餞吃下,輕舒了口氣:“甜吧?以前伺候姨母喝藥的時候,她也愛吃蜜餞……”她一面收拾碗碟等物,一面說道:“皇兄還記得我姨母嗎?”
秦珣眼眸半闔,漫不經心應了一聲。麗妃娘娘他自然是記得的,當年很得父皇寵愛; 無兒無女卻也能位居妃位。不過說來也怪,父皇后來又寵愛的幾位娘娘,竟無一人誕下皇嗣,父皇膝下如今只有三個皇子。
秦珩想起一事,忽的放下手頭的東西; 湊到皇兄跟前:“皇兄;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嗯?”秦珣冷眸微眯; “什麼?”她還有什麼秘密瞞著他?
“我叫瑤瑤。”秦珩小聲道。
“什麼?”秦珣微愕。
“我是說,我還有個小名,叫瑤瑤。”秦珩很少提起這個名字; 她上回聽到還是麗妃臨終前,她這番講起,最初是想跟皇兄拉近關係,但是真說出口時,卻不自覺地帶了一絲忸怩之態; 白玉般的臉頰也隱隱顯出珊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