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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多時到了荷花巷內。
郭嬤嬤早已等在院子裡。聽到少女們進來的歡笑聲,她眉心冷然一皺。好在那歡笑聲到了這院子門口戛然而止,她的眉心方才舒展了些。
冷眼掃視著魚貫而入的幾名少女,郭嬤嬤正待進屋去,卻意外地發現人群裡出現了個不合時宜的身影。
盛嬤嬤。
兩人本就關係不好,此刻相見,更是不悅。
看一眼盛嬤嬤身邊的人,郭嬤嬤冷聲道:“八姑娘?”
君蘭走上前去。
“今兒八姑娘儀容不整,罰坐兩個時辰。”
此話一出,除了閔玉容外,所有姑娘們都憤然了。
“嬤嬤。”年紀最長的閔菱當先說道:“君蘭沒有做錯什麼,還望嬤嬤仔細檢視。”
君蘭亦是抬眸道:“不知嬤嬤說我儀容不整,因了何緣故?請您來為我指出一二。”
郭嬤嬤走到君蘭身邊,抬手正要勾起她耳邊的髮絲,手一抬,腕間卻已經被人大力擒住。
盛嬤嬤握著郭嬤嬤的手往旁邊一甩,說道:“宮裡頭的這些小把戲就莫要再使了。我只想告訴你,我並非是被趕出宮來,而是皇后娘娘讓我來伺候八姑娘的。”
郭嬤嬤嚴肅刻板的神色裡現出一絲裂痕。
兩人目光相對半晌,最終郭嬤嬤當先撤開視線,往旁看去,冷冷說道:“今日練習端茶姿容。我不管你們背後有誰撐腰,只要不符合我的要求,便依著規矩來!特別是那最差的,一定要嚴厲懲罰!”
所有姑娘們都看向了君蘭。
閔玉雪小聲和君蘭道:“八姐姐,你小心著些。我們昨兒已經練了一天了。”
這話說得明白。
她們幾個昨天練了一天,那麼這裡頭最不符合郭嬤嬤要求的,一定是君蘭無疑。
君蘭有些緊張,跟在姐妹們中間往屋裡行去。
郭嬤嬤走在最後。剛要邁步而入,就聽身後有人叫她。
“我們既是舊相識,”盛嬤嬤道,“好不容易重逢,不說幾句話怕是不妥吧。”
郭嬤嬤不欲搭理。
盛嬤嬤道:“有些話,你若不提前聽的話,後悔了我可不管。”
在宮裡生活久了,養成了謹慎的習慣。
左思右想後,郭嬤嬤終是跟了她一同往院子的一角行去。
盛嬤嬤當先駐足,轉過身來,笑看著臉色沉鬱的郭嬤嬤。
“有話快說!”郭嬤嬤哼了聲道:“我怕你作甚?要知道,我現在是自由身,自個兒為自個兒做主。你不過還是個伺候人的,有甚可怕。”
“也不盡然。”
盛嬤嬤淡淡一笑,說道:“我倒是知道一些當年的事情。原先不說,是因為你我同在浣衣局做事,抬頭不見低頭見,多留些餘地大家也好一起做事。如今我有皇后娘娘和閔九爺撐腰,你若對我小主子不敬,我便沒有再為你遮掩的必要了。”
聽聞這話後,郭嬤嬤臉色頓變。
她們兩個人在宮中的時日已經很久,算算有幾十年了。今上的先皇祖父武寧帝在位的時候,兩人便已經在宮內伺候。
很多人都不曉得,她們兩個剛入宮不久的時候,是在同一間屋子裡住著的。
郭嬤嬤把自己當年的事情仔細想了許久,方才冷笑著說道:“我行的端坐的正。有甚要怕你的。”
“是麼。”盛嬤嬤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倘若我說,我知道你仿的是何夫人的字跡,那又該如何?”
此言一出,郭嬤嬤頓時面色灰敗。
她當年能夠得到武寧帝的另眼相看而有過一夜恩澤,憑的就是一手好字。而那時候她練字,正是模仿的何大學士之妻的字跡。
“你胡說什麼!”郭嬤嬤咬著牙往前一步,低聲呵斥,“何家的事情,哪裡能隨口亂說!”
三十一年前,何大學士謀逆之罪證據確鑿,何家滿門抄斬。
謀逆是極重之罪,更何況當時武寧帝特意下令,何大學士夫妻二人所寫手稿全部焚燒殆盡,無論是婚前還是婚後。
因此,郭嬤嬤受寵那次是在何家滿門抄斬前就罷了,往後再私下裡學習何夫人的字跡便是相當嚴重的罪責。
郭嬤嬤心裡又驚又俱,胸口起伏不定。
盛嬤嬤笑道:“亂說不亂說是一回事。我既是說了,你也無憑無據我曾講過什麼。但,你這字寫了幾十年,想改也改不成了吧。倘若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