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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等明天,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謝木清重複了一遍阿九的話,又抬起眸子同她對視,道,“你永遠不知道我能為他犧牲到什麼地步。他告訴我,他這輩子只會娶你一個人。我曾經也想過,既然太后也要幫我,那就順水推舟嫁給他。可是我知道,如果我那麼做,他會恨我一輩子。”
“……”阿九望著她沒有說話。
她眼眶漸漸紅了,仰起脖子看著頭頂,又自顧自道,“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你模樣好,腦子也聰明,比我更適合待在他身邊。最重要的是他喜歡你,我一直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動心的,沒想到是你……”她說完從玫瑰椅上站了起來,揩著眼角道,“往後在相府,我也只會是明面兒上的夫人,你可以放心,我一定說到做到。”
謝木清說完便轉身欲去,聽見阿九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說:“謝謝你。”
眼眶裡的淚水幾乎要忍不住了,讓她咬緊了牙關逼回去,揹著帝姬道:“沒什麼可謝的。拜天地的時候你替我,將來你也要替我,替我好好照顧他。他一直都是一個人,我做不到的事你替我做到,好好陪他走下去。”
拉開殿門朝外看,細密的碎光流轉在青磚上。木清抬起手遮擋陽光,碧藍的穹頂下,牆頭長了一株枯草,在秋風中搖搖曳曳。就這樣吧,舊時的悲喜枯榮全都付諸流水,做了決定就別再想,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拿他當哥哥,至少還能守著看著。這麼著,他會厭惡她,沒準兒心裡還會有一絲絲的感激,其實也就夠了。
她提步朝外走,神色從容面色自如,外頭侍候多時的丫鬟趕忙過來扶,一行人重又浩浩蕩蕩地去了。
阿九倚著門框目送她,面色有些有些松泛,又有些凝重。金玉湊過來看半天,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晃,“殿下怎麼了?那女人都跟你說什麼了?是不是太后又要算計您了?”
她擺了擺手,寥寥一笑:“不是。我只是有些感嘆,這世道,好人的下場總是沒有壞人好。”
不得不承認,謝木清真是個偉大的女人,在愛情上面對對人做出退讓,阿九是萬萬做不到的。她骨子裡不壞,可是在這種事上就顯得自私。如果她和寧國公主身份對調,說不定她琢磨的東西就完全不同了。
有種說法是情貴在一個舍字,也許因人而異,至少放在她身上絲毫不頂用。在相府的五年,她學會了什麼都要去爭去奪,舍能帶給人什麼?只有死路一條。
欣榮是四更天的時候讓暗衛送進碎華軒的。阿九披著外衫將燭火點燃,照著繡床上的女人細細察看,金玉在邊兒上直驚歎,看看阿九又看看榻上的帝姬,驚訝道:“還真是一模一樣,要我來看,保管怎麼都分辨不出。”
鈺淺也緩緩點頭,稱讚道,“大人的易容術出神入化,想必那燕楚嘰也看不出破綻。”
“……”阿九抬起欣榮的下頷,指腹在下巴的地方撫了撫,微微蹙眉,“不能大意,那姓燕的也是個行家。易容術再高明也只是一張人皮面具,切記不能讓他起疑心,若被懷疑,拆穿便是眨眼的功夫。”
鈺淺用力頷首,“殿下放心,我們一定會萬分小心的。”
她嗯一聲,忽地眼圈泛紅,一把將兩個丫頭抱進懷裡,哽咽道:“今日一別,往後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了。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遇著什麼事兒了別逞能,想法子告訴我或者大人,他會保全你們的。”
旁邊的暗衛看了眼天色,朝她揖手道,“殿下,時辰不早了,該走了。”
金玉取過一件玄色的斗篷替她繫上,紅著眼說,“別依依不捨了,你平時不是最會拿主意麼,再耽誤下去得壞事兒,快走吧。”
這麼些日子積攢了那多情誼,真要走了變得愈發難割捨。阿九想流淚,又咬緊牙關憋回去,一步三回頭,最後還是跟著那暗衛一道從窗屜子上躍了出去。有身孕的女人,再身手了得也讓人不放心,那暗衛一路護著她在夜色裡飛簷走壁,一直送到寧國公主的住的承露閣。
謝木清等候多時,幾下與她換好衣裳便跟著那暗衛出了宮,至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阿九怔怔的,繡床上放著一件鮮豔似血的大紅袍子,妝臺上擺著鳳冠,上頭不知嵌了幾千顆珍珠,光華璀璨得晃花人眼。
她緩緩在杌子上坐下來,柔嫩得指腹從風冠上徐徐撫過,忽然“砰”一聲響,房門從外頭猛地推了開。
阿九嚇了一跳,回頭去看,數個宮女嬤嬤捧著一干物事魚貫而入,見了她也絲毫不驚訝,顯然是打點好了的,朝她蹲身道:“公主萬福。”
她定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