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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任由淚水劃過臉頰。
成靜太瞭解三郎的性子,依成靜計劃行事,謝映棠不被任何人懷疑,就這樣順理成章地被謝映舒帶了回去。
謝映舒果真給她備了和離書。
她拿筆坐在案前,久久不肯動筆。他便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冰涼的手指撫摸著晝兒的臉蛋兒,笑意半含危險,謝映棠知道這是一種無聲的警告,她暗暗一咬牙,終究是選擇相信成靜,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和離便和離,一張紙而已。
她遲早撕了它。
可簽下名字之後,她終究還是難過,便掩面痛哭起來,謝映舒興致索然地拿過那紙,瞥了她一眼,冷笑一聲,便拂袖而去。
隨後,棠苑便被收拾了出來,謝映棠重新住回了舊時閣樓。
可她看著這未出閣時的居所,只覺得諷刺萬分,這世上或許再無人比她更慘了,出嫁之後,孃家與夫家自相殘殺,逼她和離,害她夫君,甚至拿她的一雙兒女作為要挾。她實在想不通,為何她覺得天下最好的阿兄回變成這個樣子,不折手段,工於心計,對誰都翻臉無情。
分明當初,她從牆頭上摔下來,連夜高燒不退,向來不妥協的三郎便這樣心軟妥協了。
她從來不懷疑兄妹間的感情。
難道就因為阿姊死了嗎?
夜間下了一場小雨,謝映棠蜷縮在被褥中,側耳聽著外面的風雨聲,忽然在想,這個時辰,成靜在做什麼呢?
他被扣留了,已經被打入廷尉府徹查,廷尉府中殘酷手段不知凡幾,她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
他這一生,從未負過皇帝,是皇帝負他。
希望這最後一點君臣之間的體面,不要被皇帝親手撕碎了。
謝映棠哪怕沒有經歷過他的一切,想想都覺得心疼萬分。
——“君王不仁,臣子也不必再忠了。”
——“夫君不忠,棠兒便陪夫君不忠。”
“你接下來想做什麼?”歡愛之後,她身子疲乏,蜷縮在他懷中,輕輕靠著他的手臂。
他低頭親吻她的臉頰,頓了頓,低聲道:“置之死地而後生,我想帶你走上權力巔峰。”
“取而代之嗎?”她驀地一驚。
“不,我不做揹負罵名之徒。”他彎了彎唇,順著她的臉頰而下,在她的雪白酥胸處流連,舌尖撩撥得她紅潮再次泛起,她偏頭將小臉埋在被褥之中,聽他忍著笑意道:“不謀逆,不造反,已是我給他留的最後一絲君臣之間的顏面。”
“但,亂臣或許是做定了。”
……
謝映棠回過神來,翻了個身子,手探入枕下,拿出成靜給她的信物。
那是一枚玉佩。
他說,這玉佩是洛水的,準確來說,是被已故的御史大夫鄭士文的。
當初的鄭家,亦沒落得不明不白。
始於黨爭,便與謝族脫不了干係。
謝映棠將玉佩靠在胸口,深深吸入一口涼氣。
這無邊暗夜不知有多長,何時才能迎接天明呢?
……
陛下的判決尚未下來,還未牽連到謝映棠,和離書便由廷尉轉交入監牢之中,令成靜簽字。
成靜沒有猶豫地簽下了字按壓,廷尉王恪神色複雜,“你倒是灑脫。”
成靜抬頭微笑道:“小侄這回身陷囹圄,不能再連累妻兒。”
王恪嘆道:“孽緣啊!你分明不用與謝族作對,君心難測,鳥盡弓藏的道理你不懂嗎?”
“我懂。”成靜笑道:“可是,小侄一開始便沒有選擇的餘地,與其一輩子庸庸碌碌,何不做一場大事呢?世叔是王族家主,恕小侄冒犯一問,世叔覺得世族是對的嗎?”
王恪神情複雜,“不對又如何?百年的根基,絕非你能撼動的,你知道不知道?”
成靜卻搖頭,淡淡道:“事到如今,小侄並不後悔,如今我還未輸,最終結局如何,世叔拭目以待罷。”
王恪連連道“糊塗”,覺得此人實在是無藥可救了,最終只說了一句“可惜了”,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甩袖而去。
獄卒上前,重新鎖上牢門。
成靜安然坐在牢中,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慢慢飲了一口。
穩如泰山,絲毫不慌。
雖然並未對他動用私刑,卻絲毫不值得成靜高興。
這恰恰說明,此次他被判入獄,當真是有預謀的,非但是謝族在幕後暗中操縱,更說明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