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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老一小,就不要打攪兩個正當年了。”
玉姐和寄生走後,屋裡更加涼爽。顏沉踱到冰鑑前,仔細品賞一圈,不由讚歎道:“是銅的。熊悅不愧是楚公子,竟有這麼貴重的東西。”
“才不呢,這冰鑑也是昭念前段日子託人送來的。”林琅說。
顏沉踱回來,坐下後把林琅拉到懷裡,問:“這個昭念是個什麼人物,怎麼既有銅冰鑑,家裡又有冰窖?”
“昭念是宛城城尹,這座宅子也是他幫忙置辦的。”
“他對熊悅很好?”
“不好也不差。這次熊悅有幸隨楚王去會盟,所以才使得他頻送貴重東西。”
顏沉點點頭,“我早就聽聞楚王不是易親近的人。熊悅這次能讓楚王帶上他去圻地,地位絕對水漲船高。不知他耍了什麼手段。”
顏沉不過隨便一說,卻讓林琅抖了抖,想起在曲陽時和熊悅私下的交易。她偷撇一眼顏沉,發現是無心之言,心裡更加不好受,不知不覺地嬌聲問道:
“顏沉,你真不生我的氣嗎?”
顏沉登時小鹿亂撞,溫柔地說:“我生氣過,而且早就消了。其實我更害怕,怕再也見不到你,還怕你一輩子都不想見我。”
“我怎可能不想見你……”林琅喃喃自語,心聲就這樣溜出口。
顏沉聽到了,胸口一陣激動,緊摟林琅就要吻。
林琅慌忙捂住他的嘴,說:“顏沉,你不會在這裡待一天吧。”
顏沉握住她的手從臉上拿開,湊上去還要吻,可發現林琅又犯了矜持的毛病,只好改變路徑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對,我哪都不去。”顏沉笑道,“而且現在家僕都回了,我出去不就被人看到了?”
“那就等晚上再走。你的行李呢?”
“在驛館裡放著。”
林琅大驚,“你和寄生都在這裡,行李放在驛館誰來照看?”
“我離開鞏城時還帶了一個人。現在他就住在驛館,行李託他看管著。”
林琅的柳眉頓時撇下來,雙眸哀怨地看著顏沉。顏沉立刻會意,解釋道:“是男人,叫吉紫,在鞏城認識的謀士,有志於郢都,所以就一起來了。”
可是林琅的哀傷還是未能化開,因為她想起顏騁說的那件事情。林琅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問,雖然顏騁說事情已經過去,可誰知道顏沉的心是不是完整的?
顏沉本來對女人的心思不敏感,但剛才賢姱把他錯認成顏騁後,胸中一直有點堵。這會兒看到林琅鬱郁的神情,一下子猜到她正在想的事情。
“顏騁是不是跟你說了,我以前喜歡過一個姑娘?”
林琅點頭。
“他怎麼說的?”
“他怎麼說的你不知道?”林琅反問,有些埋怨。
顏沉嘆了口氣,坦誠說:“顏家管得嚴,我那時沒見過幾個姑娘。突然一天遇見了她,長相不錯又談得來,就稍稍動了心。後來這姑娘見到顏騁,卻戀慕上他了。我當然生氣了,可父母兄弟全都為顏騁說話!之後我離開大梁,一路遊山玩水,才發現我對她的喜歡跟喜歡美景一樣。等到了沃城連她的名字都忘了。”
“你這男人真寡情。”
“我的情都在你這裡,對別人當然是淡寡的。”
“油嘴滑舌。”林琅橫了顏沉一眼,“顏騁說你非常喜歡她,為了她才離家的。”
“胡說八道。我離家是因為父母不顧我的尊嚴說了一些話,所以就一怒之下離家闖蕩,發誓等我名揚天下以後,再回家見他們。”
“可你卻對她移情別戀耿耿於懷。”
“不,她從沒喜歡過我,對此我也知道,以後她喜歡上別人我也不在意。可她偏偏喜歡上了顏騁,所以我才耿耿於懷的!”
林琅凝視顏沉的眼睛看了半天,忽而掩嘴一笑,“怎跟個小孩一樣。”
“林琅,你信我說的嗎?”顏沉著急地問。
“信不信你都喜歡過一個人,可我只喜歡過你一個。不公平。”
“林琅!”顏沉激動地喊出來,“這回我聽得清清楚楚,以後不許你不認!而且我也只喜歡過你一人啊。那個姑娘真的只是稍有在意罷了。”
林琅嫣然一笑,靠在他懷裡膩了會兒,說:“你昨夜沒睡,不如趁現在睡一覺?”
“不,我要看著你。”
“不,我要你休息。”
“……,好吧。”顏沉聽話地點點頭,“可你不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