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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加。
潘淙攻下厲城,欲邀顏沉留下慶功,可又被嚴詞拒絕了。潘淙敬重他; 深知強留失禮,便派遣精兵五十護送顏沉及家僕繼續東行。
隨行的還有楚公子悅。
顏沉與子悅乘不同的車,停車休息時會聚首談天,一次兩次覺得不夠談了; 顏沉便邀請他同乘一路。
顏沉在垣城買的那輛雙馬車已經葬身火海,攜帶的兩箱財物也只救出一半,但足夠一路揮霍到大梁。可是在潘淙看來,顏沉的這些損失都是他的過錯,於是把從黃府大宅裡搜刮出的財寶分出一份予他,還連夜改良一輛四馬六輪戰車,獻出顏沉使用。
顏沉推辭不掉,滿懷歉意地收了戰車,但黃府的東西打心裡就嫌惡,甫一收下就決定找個沒人的地方燒了。
楚公子悅在下面看這輛車時覺得是個龐然大物,登上之後才發現是隻五臟俱全的大/麻雀。車的頂棚寬大,用燦若黃金的篾茅編織而成,再罩以灰藍色的油絹,由三根桅杆支起,遮住了刺目的陽光。
登車的地方位於中部,前後垂下一尺長的藕色垂幔,和風拂過輕輕擺動,愜意陡生。寄生和玉姐就閒坐在此。
最頂頭的棚簷之下掛著竹簾,把桅杆四周圍起,之中精心佈置成一間典雅的談室。顏沉便是邀請熊悅在此處同座。
剩下的就是堆放財貨的車尾,顏沉特別囑咐加上一圈深色不透光的帷幔,並在其中增設一張臥榻,擺上香爐絲幛,燈燭茶具,權作倦臥的簡單閨房。林琅則匿身其中,鮮少步出見人。
她自大儺禮那晚以來就鬱鬱不樂,白晝裡精神萎靡,黑夜中頻發夢魘,若不是顏沉時刻陪在身邊,瘋掉都極有可能。
他們在軍士的護送下離開厲城兩天了,林琅終於慢慢轉好,於是勸顏沉不要總逗留此間,怕惹來旁人猜忌。
孰不知護送軍士之間早就有了關於他二人的流言蜚語。每當聊起總是竊竊私語,再伴著幾聲浪笑,並擠眉弄眼一番,那深色帳中的隱秘之事就瞭然於心了。
寄生和玉姐都勸自家少主收斂些,為沃公立下兩次大功的新興俊傑,名頭旁不該添上一個色字。
可顏沉全不在意,林琅本就是他的侍妾,待在一起合情合理,不然旁人還會誤以為他雄風匱乏呢。可是現在是林琅勸他,所以為了不再給她平添愁煩,顏沉依從了,之後就和熊悅迅速熱絡起來。
“熊悅兄乃楚王小子,見過的氣派之物該是數不勝數吧。”
顏沉見熊悅登車後連聲稱奇,總覺得是謙虛使然,於是這樣問道。
熊悅微笑搖頭,“我幼年就被送至東周公側,至今未回故土,對楚地的記憶已經模糊。在東周也見過許多氣派之物,可與這魏國的比起來,總多了點雅緻少了些奔放。”
看來這個楚公子熊悅果真是楚王送給東周公的人質。如今他已長大成人,不知楚王何時將他要回?
顏沉點點頭,問道:“鞏地離厲城甚遠,兄一路奔波到此肯定勞累了吧?”
這個問題他變著花樣問過許多次,但是熊悅的回答總不稱心如意,說白了就是未道出真實意圖。
可是這次熊悅大方一笑,不再隱瞞了,說道:“其實我是受東周公之託,專程來會顏大人的。”
“都說了不要叫我顏大人,我無官無爵實在擔待不起。”顏沉說得更爽快。
“無官無爵不過是這些時日,等隨我去了鞏城,天下人就都要叫你顏大人了。”
子悅已把意圖說得直白,顏沉終於如願,卻打起了馬虎眼,扯起別的事情來。熊悅不著急答覆,便順著他的話聊開,片刻之後竹簾內就傳出和氣的歡聲笑語。
熊悅接過顏沉遞來的熱茶,正品時覺察到一絲芳跡,不知是聽見的還是瞄到的亦或是嗅著的,反正都誘惑著他四處尋找,只一眼就看見了從車尾深幔中探出臉的林琅。
林琅臉龐蒼白,氣息嬌弱,眉頭輕折,雙眸盈潤,彷彿才哭過。此時她探出頭來,可能是心中還有憂愁無法消解,於是微啟桃唇柔柔喊了聲“顏沉”,卻發現那頭坐著一個陌生男子,驚詫之後忙縮了回去。
熊悅都看見了,眉眼微微一震,扭頭看向顏沉,笑問:“那個就是顏大人的侍妾,林姑娘了?”
顏沉也側對著那邊,可是忙著看茶沒有留意,這時聽熊悅問起,才意會到剛才確實聽見了林琅的聲音。
他立刻起身請辭,快步走去,撥開帷幔,看到林琅坐了起來。
“你醒了?”顏沉柔聲說。這幾日林琅不管白天夜裡都昏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