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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倏地甩掉李永邦的手。
李永邦的眉尖不悅的攢起,向身側的人道:“誰在那裡喧譁!”
鄭輝已被調走了,此刻跟在李永邦身邊的是福祿公公,福祿上前畢恭畢敬的回道:“陛下,是趙庶人。”
“天街那裡的人傳話過來,說是趙庶人一聽見奏樂聲,知道是皇后要伴隨陛下御極了,便……大約是失心瘋了吧!”
燕貴太妃朝天街的方向斜了一眼,心中冷笑:哼,總算還不至於太笨,知道該怎麼找死,當下冷冷出言道:“當眾辱罵皇后,還攪擾了登基大典,該當何罪?趁著尚未沒有驚擾太皇太后……”
“是。”李永邦點頭,“傳朕的口諭……”話還沒說完,卻被上官露打斷,“算了吧,都說了是失心瘋,便送她去冷宮裡待著便罷了,今日是陛下的大日子,不要與她一般計較。”
她低眉順目的,他一時也瞧不清她的神情,但他知道她肯定不快活,她的脾氣就是一旦不快活到了一個頂點,就表現的全然無所謂了。
他很怕她這個樣子,當即道:“皇后都說了是朕的大日子,沒理由叫一個庶人平白攪和了,更何況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趙氏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有辱皇家體面的事,傳朕的口諭,讓她走的痛快些。這已是朕對她最大的仁慈了。”
“是。”福祿趕緊回頭去叮囑寶琛。
寶琛就是來袞,鄭輝走後本以為只能當個打雜的小太監了,誰知道福祿公公來了,福祿公公簡直就是他的貴人,不但給提到了未央宮當差,還給他改了名字,叫寶琛,說太監也是人,得有個像樣的名字,不能隨便叫人給糟蹋了。
寶琛很感激福祿公公,福祿讓他幹什麼,他絕不含糊,立刻沿著角落飛奔到天街那裡去傳話。
“好了,我們走吧。”李永邦緊緊抓住上官露,誰知她的雙腳卻像是粘在地上了,居然沒拉動,就被帶得一個踉蹌,他趕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腰際,趁機耳語道,“上官露,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
靠的太近,他注意到向來不施粉黛的她今日敷了濃厚的一層□□來掩蓋臉上的紅印子,是他昨日扇她的。
他悶聲道:“別指望我會向你道歉。”
上官露目光怔忡的看著前方,也不知道看的是哪裡,喃喃道:“我從不希冀你能向我道歉。”
她知道自己與他而言意味著什麼,恐怕連他口中的工具都不如。所以他怎麼會在意她的感受?
正因為此,她的犧牲與她自己而言,愈加歷歷在目,她的錐心之痛與日俱增,還有她的羈絆……是的,若不是他們之間還有切割不斷地羈絆,她早就逃得遠遠的,與他此生不復再見。
如果說之前李永邦僅僅是有不好的預感,那麼此刻李永邦是確信上官露真的不想做皇后了,按著她的脾氣,他還真怕她在登極大典上鬧起來。
趁著上官露還在猶豫的當口,他趕忙向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須臾,一聲稚嫩的孩兒音脆生生的自身後響起:“母后。”
上官露心上某個柔軟的部分彷彿被掐了一下,她回過頭,就見到四歲不到的孩童在乳母和太監們的重重環衛下,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她的目光驟然變得溫柔,蹲身道:“明宣。”
小孩子咧嘴一笑,邁著小碎步朝她跑過去,興高采烈的喊道:“母后,母后。”
“好孩子。”她一把將明宣攬在懷裡,“誰教你喊得?”
“乳孃和折柳姑姑她們都說母親您做了皇后,以後孩兒要叫您做母后。”小小的明宣,說話不利索,講的慢悠悠,上官露和李永邦卻特別耐心的聽他一字一字的把話說完。
明宣道:“母后,孩兒給你提著裙紙吧,母后的裙紙真漂釀!”
上官露忍俊不禁,學著他奶聲奶氣的聲口道:“嗯,漂釀。明宣喜歡嗎?”
“喜歡。”明宣點頭道,看向李永邦,“父皇也覺得漂釀嗎?”
李永邦看了看她,彆扭道:“嗯,漂亮。”
說完,伸手一把將她拉了起來,催促道:“走吧,皇祖母在前面等著我們。別誤了吉時。”
“可是……”她還想多看明宣一會兒,明宣自生下來就和她呆在一塊兒,當時李永邦幾乎派了所有的人馬去尋找連翹的孩子,將可能的地方翻了個底朝天,仍是一無所獲。直到最後,踏破鐵鞋無覓處,發現連翹的孩子其實一直都在上官露手中,李永邦到她的別苑去討要孩子的時候,她正豎著小樽給明宣餵奶。
李永邦找她吵架的威風霎時間滅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