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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十分為難,對皇帝耳語道:“陛下,皇后娘娘擋在身前,卑職等恐怕無法盡力,若是不小心傷了娘娘……”
李永邦沉吟了一下,看著危橋那一頭互相扶持的兩人,明明他和她才是夫妻,而今他們卻在他眼前你儂我儂,全然不將他放在眼裡,那他算什麼,棒打鴛鴦的惡人?他的嘴角滲出一絲詭譎:“對準皇后。”
總兵一驚,以為聽錯了:“陛下……這……”
“朕說了瞄準皇后。”李永邦一字一頓道,“她執意要擋在姓趙的跟前,你們傷不了趙琣琨分毫,還有可能把她搭進去,姓趙的不是自詡對她忠心耿耿嗎?朕倒要看看,他舍不捨得用自己的命換皇后的命。”
“可是……”總兵欲言又止,這樣做也有風險,若是趙琣琨是個慫蛋,不出來英雄救美,皇后娘娘豈不成了活靶子?心裡想著,士兵偷瞄了一眼皇帝的臉,那是一張佈滿仇恨,近乎癲狂的臉,也是,天下哪個男人受得了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普通男人尚且不能,何況皇帝!當場捉姦,證據確鑿。
總兵把心一橫,吩咐身後的手下:“機駑瞄準皇后,不必手下留情。”
士兵們得令,一齊對準危橋上纖弱的身影,剎那間箭矢如飛羽,帶著冷冽的肅殺,破空向上官露射去,上官露的臉上露出驚異之色,一時間竟呆住了,愣愣的看著李永邦,甚至忘了躲避,直挺挺站在那裡。
“娘娘!”趙琣琨急的兩眼發紅,挺身而出,長劍從背後抽出,橫擔住第一波的箭矢,箭頭在她的腳下散了一圈。
“娘娘,小心!”趙琣琨不住喚她,一邊拉著她的手向後撤退,手中長刀左斬右劈,刀鋒之凌厲,如同織起了一張大網,箭矢暫時傷不了他們,但上官露渾渾噩噩的只顧著盯著李永邦,嘴唇輕輕翕動著,似乎是想說什麼,又無話可說。
突然,撲哧一聲,有漏網之魚鑽了空子,一箭射進了趙琣琨的肩膀,劇痛之下,他一聲慘叫,終於驚動了上官露,她回過神來,扶住他道:“趙琣琨,你怎麼樣?”
他只剩下一隻手可以防禦,苦笑一下道:“娘娘,我叫趙慕之,我告訴過你的,連陛下都看出來了,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上官露半跪在那裡看他的傷口,身後是箭矢如雨,他只剩下一隻手,可以護她周全,但他一定竭盡全力,撐到最後一刻。
李永邦見狀,抬手叫停,弓箭機駑驟歇。
上官露緩緩轉過頭,眼底濃濃的絕望讓李永邦心神一震,三魂七魄好像霎時歸位了,反應過來適才若是趙琣琨不替她擋的話,現在死的就是上官露。她手無縛雞之力,根本無力自保,只有死路一條。他……他險些就把她給殺了,李永邦一顆心發顫,嗓子眼兒也發乾,他上前一步道:“露兒。”
“不要過來!”她衝他喊道,“你不要過來。”
“我——”他又上前一步。
上官露拾起地上的箭頭對準自己的喉部,“說了讓你不要過來!”
李永邦頓住步子:“好,好!我不過來,你有話好好說,先把手上的東西放下。”
“放下?”上官露哂笑,“你不是要我死嗎?你不是要殺我嗎?”說著,箭頭輕輕刺破了她的面板,一綹血滲了出來,李永邦急道:“不要!”
“我死在這兒,不是正和你心意!”上官露難過道,“陛下,我把利刃交到你手上,刀柄對著你,你卻還是決定將刀刃對著我,僅僅因為華妃的告密,就決定一刀捅進我身體。”她說到最後,近乎抽泣。
深深吸了一口,抬頭看天,夜色如漆,月如銀盤,光明被裹在濃濃的黑暗裡。
她強忍住眼角的淚,啼血一般道:“李永邦啊,我真的是……非常非常討厭你!”
“非常、非常、非常、非常討厭你!”
這一刻,他好像是清醒了,她說討厭他,他反而不覺得她在說真話。
她的唇翕動,像是要喊一個熟悉的名字,上下唇抿著,又死死忍住,是誰的名字?
心底有什麼東西仿若受到了感召,令他後知後覺明白過來,但他怕極了,怕聽到那名字,在此時此刻,若他對木遂意也失望,他們就再沒有回頭路了,他顫聲道:“露兒,是我錯了,你過來,你到我身邊來,我們有話慢慢說。”
淚水終於滾落,她感到委屈,很委屈,這世上果然沒有有恃無恐的愛,她在他面前永遠不能有恃無恐,因為他是李永邦,不是木遂意,他的愛從來都是有條件的——付出了必須得打回報,得不到就退而求其次,也不能傷害他的顏面,誰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