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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螭龍燻爐送了過來; 裡頭有華妃特製安神寧心的香料; 然而依舊沒什麼改善。
這會子聞見了上官露衣襟上不經意透出來的淡淡清香; 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略帶著幾分渴求的眼光望著她,輕聲道:“你來我就放心了。你陪著我,我才能睡得踏實。”
皇后留宿未央宮沒什麼大不了,鸞儀殿就是為皇后準備的,可皇后天生認床,且未央宮太高太大,巍峨壯闊,她說蓋得再暖也睡不實沉。
李永邦無可奈何,他沒法把她時時帶在身邊,總是心有慼慼。
上官露伸出手摸了摸輕輕他的眼睛道:“我離宮這幾年你竟能把自己生生熬出了一對黑眼圈。奴才們都是怎麼照顧你的!還有華妃!推拿,制香都是她的拿手好戲,怎麼都不拐用?”
她薄怒微嗔,李永邦心頭暖暖的。
“不過我也是在董先生的調理下才勉強得以睡個安穩覺,條件是每天都要喝大杯大杯的苦茶,但是回宮後事務繁雜,哪能樣樣稱心如意,這時候就只能倚仗華妃的薰香了。你別說,華妃的手藝,就是召集了民間的各路高手,她也是絲毫不遜色的。不若再叫太醫的人過來給你看看,香料裡可要根據你的身體再新增些什麼。”
“治標不治本。”皇帝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覷了她一眼,道:“只有你在我才能安心,不然我半夜一睜開眼,就覺得你丟下我自己跑了。”
“今晚……”他艱難的開口,“就讓我跟你回去吧?”他拽住她袖子,像個討糖吃的孩子。
其實他們同榻而眠,並沒有其他舉動,但即便是這麼簡單的要求,他也不敢提,怕她厭惡自己。
上官露不答,只顧左右而言他,道:“孩子們都大了,個個都有主意。今次的事,表面上看著是蘇家在興風作浪,可背後的人是誰,想必你也心裡有數。照我說,四個孩子,就該一碗水端平。你看眼下,你器重兩個孩子,朝中立刻人心浮動,急不可耐的出來站隊,那剩下的,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李永邦忿忿道:“每天張口閉口就是國本、社稷,說穿了就是要要朕立儲,父皇在我這個年紀談都不談立儲,他們倒好,一個個的伸長了脖子,巴巴的盼著我早死。”李永邦哼的一聲,“再說,皇帝只有一個,總有剩下來的,難道剩下的就會被屠戮嗎?朕看永定就過的就挺滋潤,朕何時虧待過他?除了他房裡的女人三天兩頭的自己鬧出一點么蛾子出來,他怕是全天下最愜意的權貴了。”
“那是因為你們乃一母同胞,再親厚不過的血緣之故。而今不一樣了,試想一下,倘若嫡長子名不正言不順,郡王的生母又地位不高,現在扶持老二和老三便是奇貨可居,將來挾天子以令諸侯,做天下權力威望最巔峰之人,這樣的誘惑,豈不叫人心動?”
“所以段家才忍不住出手了。”李永邦眼中泛起殺伐之氣,“他段家死了一個還嫌不夠?想要多添幾個!要說這孩子,也真是少見的陰狠,都怪段氏從小將他帶偏了,裕嬪這般老實,看來是鎮不住他。就說前幾日吧,他若是當真去了延禧宮,哪怕是痛哭流涕,朕反而不會怪他,再不好,終歸是他的親孃,人死如燈滅,他去送這最後一程才是人之常情。他倒好,為著怕朕不高興,丟下他親孃,心安理得跑去給老大和老四賀喜,還裝模作樣痛快的吃了一頓酒。這麼一個不睇不孝的子孫,對待生母無半分愧疚之心,對待兄弟手足有除之而後快之心,朕膽敢把龍椅交給他,那剩下的幾個孩子才是真的坐以待斃。”
上官露長嘆一聲:“要不然我能勸你一碗水端平?”
“你別說我寬容大度,你知道我不是,他今次動明宣和明翔兩個孩子,我是想要懲戒他的。可冤家宜解不宜結,兄弟間有些齟齬不要緊,牙齒和舌頭還有打架的時候呢,可怕就怕為了這點事最終鬧得反目成仇。如此,投鼠忌器,我反倒不敢拿他怎麼樣了。再說,我問你,你明知明亭這孩子有問題,可他怎麼著都是你的骨血,你還能殺了他不成?”
李永邦單手握拳,是啊,他能殺了兒子嗎?再不好,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從小沒少教育,可要他取了孩子性命,怎麼忍心?!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上官露看他的神情,搖頭道:“既不能痛痛快快的除了,留著他就是留一個祖宗,得緊著讓他們兄弟和睦。這才讓你趕緊分封。你看眼下這局勢,你若不一碗水端平的話,不知道還要鬧出怎樣的風波。而且分封還有一個好處,時間到了便可以讓他們就藩去,母願隨子的,就隨他們走吧。這也是先帝爺在時就有的恩典。若是不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