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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了一些光膀子的彪悍之人,像是屠夫,有的則是衣衫襤褸,多半是乞丐。
他們越過金水橋,衝過太和廣場,朝未央宮蜂擁過來,禁軍不得不步步後退,反賊中有人高聲喊道:“擒賊擒王,誰砍了皇帝老兒的人頭,回頭教主有賞。”
一言既出,群情奮勇。
李永邦提刀要戰,被多聞死死的抱住大腿,哭求道:“陛下,寡不敵眾啊,宮裡雖然有禁軍,可此刻都四散在宮裡各個角落,要趕來需要一定的時間,皇城兵馬司更是要從外頭過來,眼下守著未央宮的護衛就那麼多,陛下您切以龍體為上,而且……而且我們還要找到娘娘啊,宮裡那麼亂……”
這話戳中了他的死穴。
李永邦心中一凜,手腕一轉,刀背靈活的抵在身後,帶著一群近侍從側門匆忙往繪意堂去。
侍衛中的幾個人眼見李永邦身影一閃而過,其中一個對另外幾個的道:“走吧,不要忘記主上吩咐,辦正事要緊。”
幾人對視一眼,重重點頭,緊追著李永邦的腳步,企圖趕在他之前到達繪意堂。
李永邦出勤政殿的時候,看到與尚書房比鄰的慶祥宮,尚書房裡文淵閣和文華閣的大學士們都是文臣,只怕死傷慘重,至於慶祥宮……他忍不住問道:“小殿下可在慶祥宮?情況如何了?”
後來趕到的寶柱介面道:“裕王殿下勇猛,拿匕首刺死了兩個歹人,之後跟著飛鷹隊撤離。”
知道皇帝擔心大殿下,寶柱又補充道:“今日是太皇太后的生忌,敬王殿下在慈寧宮祭奠老祖宗。陛下您放心,怎麼打也打不到那兒。”就算是真的打到那兒了,李明宣也有足夠的時間從神武門逃走。溜之大吉。
“讓人鎖緊了順貞門。”李永邦緊著嗓子道,順貞門是通往內廷的大門,裡頭都是孩子和女眷,要是賊人進去了,後果不堪設想,他心急如焚,腳下不由飛快,得趕緊找到上官露。
與此同時,繪意堂的火自角落裡躥起來,很快蔓延到四周的每一扇門,堵住了逃出繪意堂的任何一個出口。
那兩人只比李永邦早一步抵達,他們是趁著李永邦擔心明翔,在慶祥宮門前逗留的那須臾的瞬間,反超過去,徑直來到繪意堂前。
皇后正在繪意堂內坐著,垂首看著手上的卷軸,看到他們來了,只靜靜抬眸望了一眼,神態鎮定自若。
繪意堂裡的宮人已被她全部遣散。
那兩個侍衛到的時候,繪意堂裡除了皇后,空無一人,偌大的書畫館,她身在其中,就像畫中的女人,一動不動的定格在那裡。
要不是那一雙眼睛,在看到他們的時候,迸發出一種攝人的光芒,他們幾乎從她身上感受不到一絲活氣。
那兩個人三下五除二的脫掉身上的侍衛服,露出裡面的道袍。
接著,朝繪意堂裡的皇后神情複雜的望去,上官露竟還朝他們淡淡一笑,起身朝他們福了一福。
那兩人眼睛一紅,猛的跪倒在地,衝裡面的人磕了三個響頭。隨後把心一橫,明火執仗的點燃了繪意堂四處角落。
夏日天乾物燥,繪意堂沒多久便火光沖天,上官露一個人站在火場裡,望著火苗從地底順著柱子爬到房頂,眼底竟有一絲欣慰,她闔了闔眼,臉上是認命而解脫的表情。
李永邦到的時候就看到那二人行兇,他身邊帶著武曲、七殺、貪狼、破軍共四組親衛,每一組四人,共十六人,儘管那兩人負隅頑抗,口中著了魔似的不斷嚷嚷著‘清蓮教萬歲,清塵世,除妖后,還天下太平’的口號,但很快,還是被七殺隊的人砍成了血窟窿。
李永邦心如刀絞的站在與她一牆之隔的火場外,悲痛的與她面對面,他終於明白過來,幾千人怎麼能闖得了禁宮?
趙琣琨是她的人,只有她的命令,趙琣琨才會不抵抗,親自開了城門把這群所謂的暴民放進來。
他衝著她大喊:“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總想著離開我,我還有哪裡做的不好?——他是真的迷惘了,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她站在那裡沒有動,眼睛看著腳尖,固執、倔強,還有當年初入府時的任性。
她一直都是任性的,是他把她的性情磨得像塊河底的鵝卵石,每天無悲無喜,日子得過且過。
他想起那一年也是這個時節,她剛剛嫁過來,初來乍到,每天看什麼都新鮮,蹦蹦跳跳的,活潑的像只小喜鵲。
京城裡辦簪花大會,她吵著要去,他便給她簪花,可別人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