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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當兒子的出手教訓,這像什麼話!”
“可憐了這個小媳婦兒,日子過得不好還想為丈夫頂罪,一看就是個痴心人。”
“……”
堂外言論的聲音眼看越來越大,江沐塵皺起眉重重拍了下驚堂木:“肅靜!”
縣太爺一開口,堂外立刻安靜下來,有人想說話還被周圍的人瞪,怪他對縣太爺不敬。
靜下來後,江沐塵問李子澈:“當時現場除了死者外只有你一個人?”
“是。”
“此汗巾觀其樣式明明為女子之物,你出門難道還帶著女人汗巾?”關欣怡仔細看著地上的汗巾後發問,汗巾這種東西女人用得多,男人用的少,就如衣服般,看樣子及顏色能辨得出來是男式或女式,此汗巾雖已髒得很難看出原本顏色,但無論是其長度還是料子樣式都能確定是女人所用無疑!
李子澈頓了頓,面上似有幾分掙扎之色,抿了抿唇道:“說來也巧,大人應該知道,那些年李家日子過得很緊張,汗巾一頭不小心蹭上了油汙,洗不淨,扔掉可惜,拙荊賢惠,便說她將汙漬地方用深色線繡個小花就看不出來了,那日她正好將花繡完且重新洗過晾乾,這條汗巾是拙荊讓草民拿去給家母的,正要送過去時家父突然叫草民出去說事,汗巾便隨手塞入了衣襟內。”
王氏小聲啜泣起來:“夫君,你這是何必呢?這條汗巾明明是妾身要送去給婆母,最後卻不巧用來殺了公爹,你何苦要為妾身頂罪?咳咳,病成這個樣子,原本也沒幾年好活,償命也不可惜。丫丫還小,你……咳咳,你頂了罪被判下大獄,我們娘倆還怎麼活?”
李子澈恨恨擦了把突然冒上的眼淚,紅著眼睛道:“我是男人,若在關鍵時刻讓妻子頂了罪,那還有什麼臉面活著?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丫丫……娘會好好待她的,你、你以後沒有我給你氣受,說不定身子很快好了,別太為我傷心,我不值得你如此。”
王氏悲從中來突然大哭起來,向臺上之人磕頭:“大人,公爹真的是民婦殺的,夫君是覺得心中有愧才想為民婦頂罪,咳咳。”
大概是見她感情流露,從來沒正眼瞧過妻子的李子澈愣愣看著她,目光自妻子乾枯發黃的髮絲到憔悴的臉頰,停了片刻後又移到其瘦弱的肩膀和腰身。
以往從來不覺得如何的他此時見她傷心的模樣,突然胸口一痛,他捂著胸口猛地別開目光,好一會兒才將那突來的疼痛壓下去。
關欣怡很同情她,但是律法是公正嚴明的,不是能出於同情就能法外開恩,她搖了搖頭憐憫地道:“你不可能殺人的,你的病自幾年前便開始了,完全健康的你都不一定會殺得了高出你許多的男人,何況是病弱的你?”
“你!”王氏生氣地瞪過去,但目光觸及到關欣怡只有善意並無惡意的目光後,她的怒意沒能維持下去,狼狽地收回目光重新垂下頭拭淚。
江沐塵拍了下驚堂木,嚴肅著臉道:“念在李王氏一片痴心,且陰差陽錯反令李子澈儘快認了罪,將功補過,這次不罰你,且退下吧!”
立刻有衙差上前要帶王氏下堂。
王氏畢竟是年輕婦人,丈夫還在身邊,不願意被其他男人碰到身體,忙道:“民婦自己出去!”
畢竟身子不好,又跪了陣,王氏起身時身體搖晃了下差點跌倒,好在被關欣怡眼疾手快地扶住。
“謝謝。”王氏站穩後收回被扶著的手臂,一步步地擦著淚向外走去。
同樣是作偽證的人,於二等人便受人唾棄,但是王氏的作為實在令人厭惡不起來,頂多是覺得她以德報怨,是個痴心人。
“真是個好媳婦啊,這樣的媳婦居然不好好對待,姓李的小子怪不得連親爹都殺,沒良心!”
“可憐的女人,嫁給了這樣的男人真是歹命哦。”
“姓李的小子也沒壞得徹底,起碼最後沒讓媳婦兒給他頂罪不是嗎?”
“還算他有點良心,不然真是畜牲不如!”
“……”
眾人議論紛紛,堂外某處站著的四十多歲看著比實際年齡有些蒼老的婦人臉色很難看,王氏走過來喚了聲“娘”她都沒理會,目光一直望著堂內的兒子。
“肅靜!”江沐塵一拍驚堂木,堂外再次安靜下來。
“李子澈,你已承認死者乃你所殺,對此案可還有要說的?”江沐塵問。
李子澈神情在王氏退下去時已經恢復了鎮定,他垂著頭恭敬地道:“大人,草民自知罪孽深重,除了懺悔已經不知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