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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重新上鎖,他仔細盯著那牆,突然怒道:“左蒼狼害我!!”
這次,西靖皇帝沒有再跟慕容炎談判的意思,次日,他直接命人將狄連忠押至刑場,處以凌遲之刑。然後將人頭以石灰浸了,裝到木盒裡,送回了大燕。
彼時,慕容炎在南清宮裡,陪左蒼狼用午飯,人頭他根本就沒讓送進去,卻傳令讓姜散宜驗視後送回狄府。
姜散宜開啟木盒,一家女眷皆掩面避之。他嘆了一口氣,身邊大司農說:“丞相,陛下這次,只怕是真的生了丞相的氣啊。”
他妻弟鄭之舟說:“姐夫,聽說今日,陛下可是又去了南清宮啊。接連四天了。”
姜散宜嘆了一口氣,慕容炎確實是接連四天都去了南清宮,夜間卻也不留宿,陪左蒼狼用過晚膳便離開。他說:“有什麼辦法,狄連忠實在是太沒用了!”
丞相司直說:“丞相,難道我們如今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想那任旋,上次明明擒住左蒼狼,卻擒而不殺。而梁州一戰,那狄太尉與西靖邊城隔了八十里之遙,任旋卻悄悄潛入,將其誘至白狼河。我們是否能在這些事情上做點文章……”
他旁邊,大司農也說:“陛下的性子,素來最是多疑的。這些事,也許真的可以跟左蒼狼牽上什麼關係。”
姜散宜把木盒蓋上,揮揮手讓下人送至狄府,嘆了口氣,說:“你們以為,左蒼狼會想不到嗎?以她的性子,在宮裡受了那樣的委屈,為什麼還一直住在南清宮,連溫府也不回?她與達奚琴,關係密切不說,溫砌的兩個孩子還將其拜為西席。可是如今,達奚琴身在獄中,她為何絕口不提,也不為之求情?”
幾個人都愣住,姜散宜說:“這事要跟她扯上關係談何容易!她一直身在宮裡,達奚琴在獄中,就連年節之時,諸將邀她出宮一聚都被她拒絕。袁戲等人又從未參與此役,王楠更是不在梁州,這件事如何能跟她扯上關係?”
幾個人都愣住,鄭之舟說:“難道她一開始,就在跟這件事撇清關係嗎?”
姜散宜說:“如今軍中,狄連忠身死,只能看看陛下想讓誰上來當這個太尉了。以陛下近幾日對她的寵信程度,只怕是……”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俱都面露憂色。
此時宮裡,梅花如雪。有一樹花枝調皮地探進了窗欞,花瓣滴露。左蒼狼伸出手,花露便落在她手心,滾動如珍珠。慕容炎站在她身後,最近他經常過來,只是也沒有特別親密的舉動。左蒼狼懷孕六個月小產,本就十分傷身。如今身體更是不好,太醫也百般叮囑不得同房。
現在她在他面前很少說話,大多時候,即使他過來,兩個人也是各自沉默。有時候他批奏摺,她在躺椅上打盹。
“過兩天,身子好些了,就上朝去吧。”慕容炎說,“你這大將軍,也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
左蒼狼說:“大將軍?陛下的大將軍是狄太尉,可不是我。”
慕容炎面色微沉,說:“如今梁州已經被攻下,但是狄連忠身死,你覺得任誰為主帥合適?”
左蒼狼假作驚訝,說:“狄連忠死了?”
慕容炎說:“你對此事,當真一無所知嗎?”
左蒼狼轉向他,神情可也是不好了:“我自從西靖回燕,一直被禁足於南清宮。袁戲等人年節回晉陽,唯一說過的幾句話,也是當著陛下的面。陛下覺得我應該知道什麼?”
慕容炎低下頭,復又批摺子,語氣倒是緩和了一些,說:“我並不想跟你吵架。事到如今,爭執這些有何意義?”
左蒼狼說:“梁州事已畢,如果陛下放心,將達奚琴釋放出來,輔佐王楠,兩個人就能夠踏平北俞故地。驅逐無終和孤竹。”慕容炎說:“嗯。”
左蒼狼卻又說:“只是陛下素來,對王楠也不是十分放心,所以調周信過去,由周信任主將,王楠為副將,姜齊為先鋒,達奚琴作參軍。當萬無一失。”
慕容炎轉頭看她,突然問:“你呢?”
左蒼狼說:“我?”
慕容炎問:“你不自己過去了?”
左蒼狼笑了一下,然那笑意卻未能到達眼底:“如今我的身體,只怕已受不住征戰行軍之苦。而且陛下又真的希望我前往嗎?如今我在晉陽養病,想來軍中也不會有什麼異議。”
這話就太過尖銳了,慕容炎皺眉,說:“不要把我的退讓當作你放肆的理由。”
左蒼狼說:“放肆?我這麼放肆,不還有人敢欺負我呢嗎?人還是放肆一點比較好,如狄太尉,死也死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