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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別過去了,在這裡等我。”

她脫了一件裡衣,沾了水回來,給他擦洗身上。那雙手伸過來解他的衣釦,藏歌攏住衣袍。冷非顏嘖了一聲:“害什麼羞,你身上我哪裡沒看過啊?”

藏歌於是鬆開手,任她替他擦拭全身。她的動手仍然溫柔,小心地不碰到他的傷口。半晌去解他的衣帶,藏歌怔住,她緩緩壓上來,以肘支地,親吻他的唇。

那樣近的距離,他整個人都被攝入了她的眼眸。他閉上眼睛回應她的吻,他的身體,竟然還對她有感覺。

她的舌尖探進來,他伸手探進她的衣襟,緩緩輕觸她的肌膚。指尖之下是各式各樣的傷痕。但是有一種劍傷,特別明顯。那劍寬於平常寶劍,劍鋒帶了略微彎曲的孤度。他很熟悉留下這樣傷口的兵器,因為那是……藏天齊的劍。

他近乎粗魯地撕開她的衣裳,看見她的兵器。冷非顏的慣用兵器是一把短刃,刃薄如紙,半透明卻呈妖冶的緋紅色。那血腥一般的顏色刺激了他,有一瞬間,他只想撕裂她,只想看清這個女人畫皮之下,到底是什麼妖魔?

悲哀與憤怒重疊,他啃咬著那熟悉而豐盈的唇,到最後,仍溺於她的溫柔。

半個月之後,冷非顏秘密將藏歌送出晉陽城。藏歌一路趕回玉喉關,重新來到藏天齊等人的墓前。舊宅荒墳無人祭祀,墳頭早已枯草離離。他手繪了冷非顏的兵刃,依著記憶,仿製了那短刃,最後挖開了藏天齊的墓。

泥中已只餘枯骨,他牙關緊咬,慢慢地比對傷口。那骨茬的斷面,與兵器重疊。他跌坐在泥坑裡,這一次的枯骨,其實遠沒有入土那一天可怕。他卻想抱著他們痛哭一場。

其實明知道這個結果,卻還是必須千山萬水,一場跋涉。

“如果不是我讓她住進藏劍山莊,偷學了藏劍山莊的武學,爹,你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呢?”他唇齒微動,小聲問。可是沒有回應,枯骨無言。

他緩緩把臉貼在那支離白骨之上,像是幼年之時,靠在父母肩頭。愧悔和驚痛噬咬著魂魄,可是沒有人安慰。清風撫眼眉,天地空餘悲。

這世上總是這樣,有人死亡,有人出生。

藏歌痛不欲生的時候,棲鳳宮裡,姜碧蘭突覺一陣腹痛。幸好宮中一直有太醫侍候,產婆也早已準備妥當。太醫診過脈之後,急令人扶姜碧蘭到床上,又差了宮人去報慕容炎。

姜碧蘭在床榻之上,美麗的瞳孔裡蓄滿了淚水,產婆把銜木遞給她,她問:“陛下呢?陛下來了嗎?”

宮女畫月握著她的手,說:“娘娘,已經有人去通知陛下了,陛下馬上就來了。”

姜碧蘭閉上眼睛——他還是沒有來!連這樣一點溫柔,他都吝嗇。眼淚如珠,顆顆滾落。

及至一個半時辰之後,慕容炎才緩步踏入棲鳳宮。太醫趕緊過來行禮,慕容炎揮揮手,示意免禮,問:“怎麼樣了?”

太醫令程瀚跪地回稟道:“陛下,娘娘還未生產。”

慕容炎走進宮裡,在外間坐下等候。王允昭為他重新換了茶,他撥弄著手裡的念珠,神情淡漠。許久之後,終於一聲嬰兒哭聲尖利地響起,產婆喜滋滋地出來報喜:“陛下,恭喜陛下,娘娘生了,是對龍鳳胎!”

慕容炎這才說:“很好。下去領賞吧!”

待裡面收拾好,他這才走進去,在姜碧蘭榻前坐下。姜碧蘭臉上還有汗珠,這時候見他進來,即使身體虛弱,還是強撐起身子:“炎哥哥!”

叫了他一聲,眼裡已是落下淚來。慕容炎握住她的手,心裡略有幾分柔軟。這些天,自己是不是太冷落她了?

到底是自己的妻子啊。

他以錦帕拭去她額角的汗,說:“王后辛苦了。”握了她的手便沒有放。姜碧蘭眼淚沾溼了長長的睫毛,問:“陛下見過我們的孩子了嗎?”

兩個產婆這時候已經將孩子洗乾淨,但是剛生的孩子,身上難免有點腥氣。慕容炎伸出手,最後卻只是任由它們在奶孃懷裡,就這麼看了一眼。姜碧蘭保養得不錯,兩個孩子也養得好,胖嘟嘟的,其實很惹人憐。

慕容炎說:“王后產下皇長子和長公主,勞苦功高,公主名號,就由王后親自擬定吧。至於皇長子,就起名澤。”

澤這個字,大有澤被蒼生之意。

他的意思是……這就是太子了?

姜碧蘭怔住,想了想說:“公主號宜德,閨名皎兒,陛下以為如何?”

慕容炎說:“王后啟的名字,怎會不好?”

姜碧蘭握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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