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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微笑,說:“秦牧雲此人,當初做下此事的時候,未必沒有想到過下場。他這樣的人,不懼生死,唯一的顧慮,不過是自己的家人。如果甘相把這個顧慮去除了,當然障礙也就沒了。”
甘孝儒一怔,達奚琴說:“他如今在獄中,對外訊息不通。你若是誆他稱秦家人出了什麼意外,想必他也難分真假。”
甘孝儒一想,還真是有道理,他衝達奚琴一拱手,也不再多說,接過他的兩條鮮魚,徑自去了。
第二天,已被收押入獄的秦家人身中劇毒,秦牧雲的二兒媳、兩個小孫子中毒身亡。訊息傳到秦牧雲那裡,秦牧雲本來不信,但是當他看見自己孫子的屍體的時候,他目眥欲裂。甘孝儒說:“秦大人,看來你背後的靠山,並沒有打算護你的意思。要不是你這間牢房看守嚴實,只怕你也已經陪你孫子去了。”
秦牧雲咬著牙,幾乎一字一頓地說:“……我招。”
秦牧雲招供之後,甘孝儒一邊呈報慕容炎,一邊順著線索抓捕了包括鄭之舟在內的好幾位重臣,都是姜散宜的心腹,而且同樣身居要職。
一時之間,姜散宜這棵參天大樹,竟然有了動搖的跡象。
棲鳳宮裡,姜碧蘭抱著兩個孩子,聽著外面的風聲。彩綾說:“娘娘,天已不早,娘娘早日歇下吧。”
姜碧蘭搖頭,說:“你快去打聽,我父親怎麼樣了!大司農的事可有牽扯到他?”
彩綾安慰說:“娘娘且放寬了心吧。奴婢才剛出去過,相爺還好好的。”
姜碧蘭搖頭,說:“不會的,那個賤人心狠手辣,你再出去打聽!再去啊!”
彩綾只好再出去,姜碧蘭坐在鳳座上,突然發現身邊的人尾竹、繪雲、封平……這些人,一個一個地都死了。一種恐懼從心裡升起,慢慢延展到四肢。正在這時候,懷裡的孩子突然哭了起來。
奶孃趕緊上前,先抱過宜德公主。
那個時候宜德公主已經八個月,長得胖嘟嘟的,十分可愛。姜散宜摸摸她的臉,雙手慢慢握緊。奶孃見她神色不對,趕緊說:“娘娘?您先不要憂心,相爺吉人天相,而且娘娘還有大殿下和公主,不會有事的。”
姜碧蘭說:“不會有事?你還看不出來嗎?那個賤人是不會放過爹爹的。如果爹爹出了事,陛下本來又偏向她,我就算是有澤兒,又能如何?”
奶孃說:“可是,娘娘,如今娘娘身在宮中,心急也是於事無補啊。”
姜碧蘭又看了一眼宜德公主,說:“這個賤人,她步步相逼,本宮就跟她魚死網破!”
夜裡,左蒼狼突然發現自己少了一支髮釵。她叫來薇薇,問:“我臺上髮釵哪去了?”
薇薇看了一眼,也是奇怪:“少了嗎?我數數!”說完,把她的妝盒拿過來,還真是一支一支地數。左蒼狼的記憶力是非常好的,她在軍中,那些軍函來往如麻,哪一封放在哪裡,被誰動過,她必須心中有數。
薇薇數了半天,也有些驚奇:“真的少了一支!”她非常生氣:“我們南清宮竟然出了賊!我去把她們都叫進來!”
左蒼狼說:“慢著。”薇薇停住腳步,轉身看她,她說:“不要去了。”
薇薇說:“將軍,這些手腳不乾淨的人,如果不給以教訓,以後指不定還會偷些什麼呢!”
左蒼狼說:“別去了。”
這天早上,左蒼狼正在給兩隻海東青餵食,南清宮裡那株桃枝,竟然真的重新生根長葉,如今已經長高了不少。她伸手撥弄了幾下,薇薇說:“陛下昨兒個還派人來鬆土施肥呢。依我看啊,他還是對將軍最有心。”
左蒼狼聽若未聞,只任由海東青啄食自己掌心的肉塊。太陽冉冉升起,外面可晴突然進來,慌慌張張地說:“將軍,將軍不好了!”
左蒼狼問:“什麼事?”
可晴說:“聽說今晨棲鳳宮的奶孃帶著小公主和大殿下散步,然後人就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找著!”
左蒼狼意外:“大殿下和公主也失蹤了?”
可晴說:“是呢,宮裡都鬧翻天了!”她湊近左蒼狼,又小心說:“有人私下裡說,是將軍養的海東青,吃了……”
話沒說完,薇薇就大罵:“放屁!是誰在亂嚼舌根子!”
左蒼狼沉吟不語,不多時,相隔不遠的重墨宮就傳來喧鬧聲。左蒼狼帶著薇薇和可晴趕過去,只見一群禁軍圍住了重墨宮的假山。左蒼狼走過去,探頭一看,只見一具女屍背朝上浮在水裡。
有禁軍已經下去打撈,不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