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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炎說:“孤還以為,她不過是想通了。卻原來是迫於無奈?如此看來,倒真是委屈了她。”
王允昭不防他會這樣想,立刻說:“陛下……”
慕容炎沉聲道:“閉嘴!她若如此不情願,孤又何必勉強。”話落,大步離開。王允昭小跑跟上,還想再說,但看他神色,是再不敢開口了。
次日,書房,慕容炎正批著摺子。這次左蒼狼被下獄,大家的反應並不太強烈。許是因著上次的事,也沒有人認為他真的會嚴懲左蒼狼。畢竟上次他也是龍顏大怒,然而只關了一天一夜便放了出來。
而且放出來之後,恩寵也是隻增不減。是以這次不管是將領還是溫家,都沒有上次的驚慌失措。只是狄連忠上書參了諸葛錦,稱其對上不敬。他巡視軍中,車駕都到了營前,諸葛錦拒不出營相迎。令其在營外等候了一個時辰。
慕容炎把奏摺放到一邊,沒有批覆。
書房裡一片安靜,突然有個人影子似的出現,悄無聲息地站在下首。在房中伺候的宮人們俱都大吃一驚,幸好王允昭在,沒有鬧將起來。慕容炎瞟了一眼,說:“冷非顏,你得到通傳了嗎,就可以這樣出現在孤的書房。”
冷非顏立而不跪,說:“通傳?當初主上還是二殿下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大的架子。”
慕容炎手上硃筆微停,在摺子上留下一星墨痕。他抬起頭,直視冷非顏。冷非顏毫不迴避:“上一次,阿左下獄,是因為你要扶持端木家。這一次是因為什麼?”
慕容炎臉色漸漸陰沉:“這是你應該過問的事?”
冷非顏說:“我偶爾也會想一下。這一次,與其說是她謀害皇嗣,不如說你對溫砌舊部一直就心存忌憚。於是你得找一個眾人都啞口無言的由頭,讓她獲罪下獄。只有這樣,你才能明正言順地扶持一個與溫氏對立的勢力,以削弱溫氏在軍中的影響。因為當初,是你逼死了溫砌。”
慕容炎緩緩擱了筆,扯了絲帛擦拭手上墨痕。王允昭在一邊急得滿頭大汗,但是低著頭不敢說話。
慕容炎說:“所以呢?”
冷非顏說:“你把我們都看作一場交易,你投入,我們回報。於是這些年,我們扶持你,你給予給我們權勢和地位。可是哪怕是養一條狗,難道就沒有一絲舊情可念?我看不懂你,但我希望你能知道,她對你無關交易。你給她的一切,都不過是無關痛癢的東西。如果連她你都不能相信,這世上,你可還有一個能夠信任的人?”
慕容炎說:“你跟我說這些,有何意義?若你要對我拔劍,倒是可以。”
冷非顏說:“我希望沒有那一天。”說罷,轉身離開。書房一片靜默。王允昭都不敢說話,身邊侍候的幾個宮人全部跪下,瑟瑟發抖。慕容炎掃視左右,輕聲說了句:“這個人……”
然後抬起頭,看看王允昭,只是一個眼神,王允昭已然心領神會——今日書房這幾個侍候的宮人,是留不得了。
次日,慕容炎命狄連忠向小泉山囤兵。如今西靖暫時不會向大燕用兵,孤竹和屠何、無終等小國料定大燕元氣未復,開始頻頻騷擾大燕邊城。
他們也都知道,一旦大燕真的恢復過來,他們將會十分危險。以前大燕君主是慕容淵,慕容淵懼戰,一慣是以和為貴。如今慕容炎的作風,跟其父可是天壤之別。
以前西靖大舉進攻大燕的時候,他們作壁上觀。如今西靖退入白狼河以西,他們反而嗅到了危機。
然而便連他們自己也想不到,慕容炎敢在這時候向孤竹出兵。當天夜裡,慕容炎召狄連忠入宮,鋪開小泉山的地圖,與他對談一夜。狄連忠對兵法還是知之甚多,而且他也正需要一個機會,再立戰功,建立他在軍中的威望。
是以他極為珍惜這個機會,與慕容炎商談也一直頗為慎重。
次日,狄連忠自己為主帥,任姜齊為副帥,領兵十萬,前往小泉山。
一切都計劃得非常完美,小泉山的地圖,他和姜齊都瞭若指掌。這一戰,本該是建功立業的一戰。也將是大燕向小國立威的一戰。然而十萬大軍到達馬邑城外,正在建寨紮營的時候,軍中謠言四起。
有人稱其實左蒼狼早已被迫害至死,慕容炎無將可用,方才遣狄連忠為帥!
左蒼狼在軍中的威望,是狄連忠萬萬不能相比的。這謠言一起,頓時軍心動搖。狄連忠大怒,處斬了幾十個傳謠的兵士,卻令這謠言愈演愈烈。
當天夜裡,有兵士悄悄逃跑,狄連忠更是大怒。他雖然也知道左蒼狼的戰功,但其實心